的功夫就做出如此反应,看来他绝非软柿子。
江水还在呼呼大睡,我跟着柯牧梓离开暂住的木屋,沿着悬空长廊走了一段,来到了云顶山庄最中央的位置——那是个巨石开凿平整而成的小广场,两边用木头搭建了箭楼平台,如今四周燃起了无数火把,将刚刚黑下来的天际映得通红。
那些全副武装的骑兵站在广场周围,神情肃穆,看到柯牧梓到来,全都一手横胸行礼。有个身材极为高大、魁梧的光头男子排众而出,丑陋的脸上还带着一条旧刀疤,气势汹汹像要吃人似的,可到了柯牧梓面前,他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道:
“大鲵我违抗命令,私自攻击北固府马队,请少主责罚!”
“你别以为父亲生前很是宠信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不把整个山庄的人命看在眼里!”
柯牧梓声音不大,但声色俱厉,训得那光头抬不起头来:
“尔等虽是士兵,却也是人家的丈夫、儿子、父亲,却因为逞一时之气,枉送了那么多性命,你们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时候,听得到那些孤儿寡妇哭天抢地的哀嚎吗?!…虽然父亲尸骨未寒,但我既然要接过家主的位置,就得立下自己的规矩!从今往后,谁敢私自出战,无论胜负,全部杀无赦,整族逐出山庄!听明白了吗?!”
“谨遵家主之命!——”
满场骑兵包括跪在地上的光头在内,震耳欲聋的应答声在山间回荡,气势磅礴。
我看着柯牧梓映着火光的侧脸,心里感慨万千,看他的模样绝超不过二十五岁,却要肩负起上万人的起居安康,还要承担起血淋淋的家仇国恨…即便如此,自己父亲含冤惨死的时候,他还能够忍得住一时之气,意图保全整个山庄的人,实在令人深感佩服。
结束了训斥,柯牧梓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大鲵:“起来回话。”
那光头壮汉连忙翻起身,只见他头壳闪闪发亮,已经吓出了周身冷汗,他跟铁力互换眼神,有些暗自庆幸自己安全过关:“那个,少主…不,家主大人,咱们刚才抓回来的囚犯,还请您亲自审问吧…”
“你们出生于此,生长于此,这辈子还没出过北固府,又如何知道什么大人物?”
柯牧梓对手下说话,眼睛却是看着我:“不要随便抓回来几个囤城执事,就跟我鱼目混珠吧!”
“咱虽然孤陋寡闻,可这个人盛名在外,就算是没见过,可只要见上一面,那马上就能猜出来是他啊!”
大鲵着急辩白,说话有点语无伦次。
柯牧梓冷哼了下,冲我客气的抬手让了下,领着我和一群兵长便往广场中央走去。
在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簇拥下,是一个木头搭建的巨大木笼,占据了广场的中心位置,看到家主驾到,那群士兵连忙让开一条走道,好让我们接近木笼。
大鲵跟在后面,还在努力解释:“咱们照常巡逻的时候,就看这家伙的马队正在往囤城方向去,护卫的都是囤城禁军,远看就知道肯定不是寻常人,所以才拼了命打下他们…大人,您看!别看他这副模样,打起来厉害得很!折损的人马有一大半是折在他手里!…”
我陪着柯牧梓接近木笼,却还没等看清里面的情形,就听到有人冷冷说道:
“以众击寡,实属无赖。有本事,把爷放出来,再较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