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都让吴瑕帮你打理?”
陆之行咳嗽一下,说:“这个,被他抢过去的,顺便吧。”
谭灵秀露出你真是厚脸皮的神色。
吴瑕被两个人一起赶走,他看着谭灵秀言笑晏晏,陆之行一脸惬意,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对于他来说,当然是想跟师父在一起,哪怕是休息的时候。
吴瑕翻了翻书却不怎么看得进去,他想了想,下山一趟也无妨。
此时吴瑕行走武当山,早就没有了当年的窘迫,不过他还是选择了坐缆车下去,反正今天游客不多,而且也不要钱。
山门之外的武当小镇并不大,多半都是做游客生意的小店,吴瑕换了便服混在游客里,在镇里瞎逛。
走着走着,他觉得无聊,便出了镇子。武当山坐落在丹江口水库之畔,山下水泊丰富,吴瑕走着便走到了一块水潭边,想着如果不是季节不对,来放个风筝也挺不错。
他刚想走到水边坐一坐,就看见前面站着两个人。
确切来说是一大一小两个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猥琐男子和一个估计只有十三四岁的男孩站在一起,正在拉拉扯扯。
那个男人穿得邋邋遢遢,估计是附近的混子,冲他面前的男孩吼着些意义不明的话,说着说着还扬起了胳臂,在空中挥舞着拳头,吓唬人家小孩。
吴瑕一见这阵势,就激动了。
遥想当年,他也曾这么被混混威胁过,那时候他的心情是多么绝望多么无助多么如水中浮萍风中飞絮般摇摇欲坠体无完肤。
那时候,有位高手从天而降,降服了一众坏人,才让他得救。
现在,他吴瑕充当高手的时候终于到了。
吴瑕正义凛然地走上前去,冷着脸问那个男人:“你干嘛?”
那个男人见突然杀出个程咬金,一愣,看着吴瑕说:“你又斯搞么斯滴(你又是干什么的)?”
吴瑕也愣了,过了一会才明白那人说什么,当地的方言吴瑕还听得不太懂,他虚张声势道:“你没事冲人家小孩发个什么火?”
那男人一听就气了,破口大骂:“个小伢子把窝屋里的田都踩了,把窝刚种的苗都糟蹋了,老子要锤他一顿!”
“……”吴瑕抓抓头,为难地看向那个少年。
少年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看见吴瑕转过头来,眼睛立刻一亮,上上下下把吴瑕打量了一遍,然后笑了笑。
吴瑕想了想,对那少年说:“你道个歉吧。”
那少年像没有听见一样,只是盯着吴瑕看,把吴瑕看得后背发毛。
吴瑕英雄没有当成,只有当和事佬,对那个农户说:“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了,你骂他几句就算了。”
然后他又对少年说:“要是下次不记住教训的话,真的会挨打,做错了要说对不起。”
可那孩子还是不说。
吴瑕没招了,明明是少年的错,不能怪别人农户发火,可他又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打。
吴瑕摸摸鼻子,早知道不多管闲事了。
好在农户被人搅了局发泄了一番,也没真的打人,最后骂骂咧咧地走了。吴瑕看着做坏事的熊孩子,摇了摇头。
“这样可不行,你那样是不对的。”
吴瑕本想教育小孩儿一番,否则他不就成了姑息熊孩子的坏人,可还没等他开口,那孩子猛地出手,一把搭上吴瑕的手腕,牢牢扣住。
吴瑕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自从他习武以来,他的反应力已与普通人不同,平日颇为警觉,即使没有注意到,只要被人袭击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闪躲。
可吴瑕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突然抓住。
吴瑕皱起眉头,看着抓着自己的手,只听见那个孩子说:“你救了刚才那人。”
吴瑕这才正视了那个孩子。
那个少年唇红齿白,眼睛大大的,很是水灵,可眼角微微上挑又显得有点顽皮,跟小狐狸一样。
这么整齐干净的孩子扣住吴瑕的手腕,说着话却有些邪气,声音也不似少年人那般清朗,反而有些沙哑。
这么一来,吴瑕也摸不著这个孩子的年纪了。
“如果不是你,刚才那个人就废了。”少年说,“你是好人,你救了他。”
吴瑕微微睁大眼,接着手腕轻震想甩开少年的手,可竟然发现他纹丝不动。
那少年抓着吴瑕,手居然在吴瑕的手腕上滑动起来,摸了又摸,摸得吴瑕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少年嬉笑着评价吴瑕道:“一身武当内家功夫,好一个俊俏的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