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真心希望电视里的专家所说的话是真的——一切都只是意外,一切都还是可以控制的,尽管我真心希望我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但是我的人生经验告诉我,越是我希望的事情,越不可能是真的,比如从前我总希望我中500万,但事实是我的希望从来都没有实现过。
我迫切的想从电视里知道外面的真实情况,但我不知道是电视的转播滞后了,还是其实电视台里面已经根本没人了,这些电视节目只是根据电脑的编排按部就班的放映而已。所谓直播,也只需要一个字幕,这很简单。
算了,我决定不再为这个事情生气了,我现在更关心的是小女孩江蕾的煎牛排。
等了好一会,江蕾才把第一块牛排煎好,而且是很小的一块,但是做得很不错,连黑胡椒汁也没忘记了。我看着她跛着脚用盘子把牛排端到自己面前来,突然觉得自己这么稳着太那个什么了点,赶紧迎过去接住了,还假装客套了一下,说:“你要是饿了,你先吧。”在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端到一边说:“这肯定不够,至少还要3块,干脆你弄大一点的吧……嗯,好吃!”
也许是太饿了,也许是江蕾的手艺真的不错,我三两下的,也顾不得烫,就将那一块牛排吃下去了。那真是意犹未尽,我在冰箱里找到了苹果,又赶紧啃了起来。这时候我们还能遇到一家没人的餐厅,但下一次什么时候还能遇到,那就天知道了,所以,在这种时候,我也尽可能的补充能量。
这时候,通过厨房往外传菜的窗口,我发现外面又有动静了。
我首先听到的是一阵枪声。于是我挥手叫江蕾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关掉煤气,然后屏息倾听——枪声很远,但是一阵比较集中的,猛烈的射击。初步判断,开枪的位置是在他们这里的西北方向,应该是市政大楼那一片。这种密集的、有节奏、有组织的枪声,显然不可能出自民间,而且又是市政厅的方向。
我估计,这阵枪声意味着病毒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丧尸应该已经泛滥成灾了。
这一阵密集的枪声只持续了不到5分钟的时间。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可是我的心里无法平静,如果真的到了丧尸泛滥的时候,这个城市有上千万人,也就存在上千万丧尸的可能,那么,我们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吗?
现在,对我们来说,在这个城市里多留一分钟,有多有一分危险。这一点,不但我知道,估计就算是小女生江蕾也想得到了。她蹲在冰柜的旁边,不知道是想到了她的小男朋友,还是她的家人,哭到红肿的眼睛已经没有多少眼泪,但是那抹不掉的悲伤,却让人看得非常的揪心。
更揪心的是,我们都已经知道,留在这个城市里有多么的危险,可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走出这个城市。
和小女生无言的悲伤相比,梅溪已经由刚才的嚎啕大哭变成了不停的抽泣,但是,随着我的一个手势,他就不得不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枪声已经消散了,随后传来的,是一阵马达的声音。我皱起了眉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赶紧打手势示意梅溪把厨房的门关好,并且要他去检查后门。自己则通过厨房向外传菜的窗口,观察外面的动静。厨房的门很厚实,外面包着一层金属皮,里面也是沉甸甸的实木,隔音、隔尘、阻隔气味的效果都非常好。同时门也很重,梅溪一个人去关门,竟显得十分的费力。但是小女生江蕾都在卖力的展示自己的厨艺,他要是不卖力做点什么,我凭什么让他留下来,我对他有什么义务吗?
后门也是铁门,本来就是锁好的,梅溪过去只是检查了一下。这个厨房没有多余的窗户,除了一排抽油烟机外,就是几个通气道。水可以储存在备用蓄水池里,还有几只大塑料桶,电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断,但煤气可能还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算起来的话,这个西餐厅的厨房倒也还算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有食物,就我们3个人,这个餐厅的食物少说也能坚持个把月。
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呢?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省着点,这餐厅里的食物吃几个月也没有问题啊。
但想躲在这个餐厅里呆上几个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达声让我感觉到了一个更大的危机。外面的马达声越来越近,很快,我看到一片摩托车从西餐厅门前掠过,有很多摩托车,差不多上百辆的样子。那些摩托车骑手飚得很High,不时的发出尖锐的口哨声和亢奋的呐喊声。这些人似乎无所谓末日的到来,没有交警,他们倒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原本只能在深夜飞奔的大路上耍酷。
我是知道这样一些人的,作为一个警察的哥哥,我听李荻说起过很多次一种叫做“城市伤疤”的人群。准确的说,是一群心理不健全的未成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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