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礼赞节的早上,天空飘着细细的雪花,一队满载鲜花的马车从祈雨神殿出发,沿着大块麻石切成的街道漫步前行。
“咯噔……咯噔……咯噔……咯噔……咯噔……咯噔……咯噔……”
清脆马蹄声唤醒了沉睡中的城市,人们纷纷涌上大街,熙熙攘攘地挤在街道两侧,摇晃着白底银十字架,并画有雨云的小旗帜。他们大声欢呼着,庆祝这个一年之中最盛大的节日,迎接新年的到来。
一辆由十二匹健壮的夏尔马牵引的大型花车走在队伍的最前方。那车身古朴敦厚,由北方冰原的千年榆木雕刻而成,其上刻满了精美的花纹,盖着黄金镶边的华贵毛毯,撒满了娇艳欲滴的花瓣。
马车站着一位唇红齿白,容姿俏丽的女生。她带着明媚动人的微笑,不时向街道两旁的人群招手。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她那眉宇之间,沾染了一丝阴霾。
沐雨琴心的心情十分糟糕,情人深陷囫囵、生死未卜,而自己又分身乏术,实在令她备受煎熬。此刻的她根本没心思参与花车游行,只是身为祈雨神殿的神官,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车队走过一条条繁华热闹的商店街,停在了十三号银城最中心的雨露广场。
海浪般欢呼声中,巨大的帷幕缓缓张开,一年一度的礼赞节表演开始了。与此同时,十九声礼炮鸣响,祈雨号旗舰带领着数十架飞行器从低空飞过,撒下了一片片五颜六色的纸屑。夹在那细雪之中,漫天飘洒,宛如童话中的景象。
紧接着,长号齐鸣,数千人的大型乐团奏响了乐章。顷刻间,欢快的音符回荡于广场的上空,人们逐渐安静了下来。这时,长号再次鸣响,一个悠扬深远的嗓音穿透了层层叠叠的交响乐,直冲云霄。那轻快旋律顿时急转直上,带上了一层庄严肃穆。
人们纷纷低下头,双手十指紧扣,置于胸前,虔诚地闭上了眼睛,低声跟唱起来。
霎时间,古老的歌谣如同一波又一波海浪般,越来越大,直到响彻了天地。仿佛在那云端之上,诸神山巅的宫殿里,神祗们正低声颂唱着,世间的美丽和繁华。
这正是诸神礼赞曲,圣母院的颂歌。
在神官的带领下,唱完圣歌,就是表演的时间了。热烈的气氛中,青春靓丽的美少女、英俊阳光的美少年、品貌端庄的淑女、歌声嘹亮的中年男子、白发苍苍的老妇、气度不凡的老者纷纷登台表演。
歌舞表演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人们各自返回家中,全家人聚在一起,感恩诸神的馈赠,祈祷来年的富足。
演出结束后,沐雨琴心换上粉色的晚礼服,离开雨露广场,来到了十三号银城的体育馆,参加一年一度的礼赞节晚宴。
今年的晚宴似乎有些不同,沐雨琴心刚踏进会场,就成了全场的焦点。城里的年轻贵族们仿佛约好了一般,从她进门开始,就接连不断地向她送花,表达倾慕之意。若是以往,祈雨祭祀和沐雨铃兰肯定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做。毕竟她是祈雨神殿的神官,侍奉雨神的修女,在正式返俗之前,是不能谈婚论嫁的。
她想私下向姐姐询问,却被年轻的贵族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找不到任何机会。
她不知道的是,在沐雨铃兰的默许下,她已经是十三号银城最炎手可热的待嫁女子。她二十出头就已经跨过五阶大坎,成为六阶的灵能者。在十三号银城中,是续沐雨铃兰之后,天资最好的一个。同时,她又是当代祈雨祭祀的妹妹,祈雨神殿的神官,地位超然。再加上青春热辣的身材,甜美可人的容貌。综合起来,已是世间罕见的女子。谁能娶回去,就是上天的眷顾。
正所谓女大十八变,曾经那个跟在祈雨祭祀身后,光彩被沐雨铃兰掩盖的小姑娘,已出落得丰润标致、亭亭玉立了,浑身更是透着一股快要爆炸的青春气息,宛如天生的尤物般,让人不禁心弦颤动。
沐雨琴心的美丽,不同于沐雨铃兰的冰冷绝艳,又不同于尤歌的精致绝伦,也不同于碧青蓝矛盾式的清纯与妖娆,更不同于莉娜的成熟妩媚,而是一种精力旺盛,活力十足的美。仿佛跟她在一起,就能年轻好几十年。
此刻,坐于上席的科林·彭斯、莫顿·雷凌两位老头子,看着被年轻人拥簇的沐雨琴心,也恨不得自己能年轻个四、五十岁,下去跟他们同台竞争。而布兰登·彼得看着眼前景象,不由得想起了当年那个身着白衣,宛如镜湖般的女子。曾经的过往历历在目,令人唏嘘不已。若是时光可以倒流,他宁肯不要这一身圣阶之威,也要留住她,哪怕是一秒钟也好。但她始终是消逝了,只留下了一丝残存的记忆。在他内心的最深处,有个不曾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如果有一天,祈雨神殿遭逢大难,他一定会誓死守护,因为她的骨灰,就埋在那的后花园里。
就在沐雨琴心头痛不已,三位老头患得患失的时候,铁渣正和沙盐·布鲁诺、棒槌围着一根稍粗的蜡烛,吃着礼赞节的晚餐。
一周前,棒槌被送了下来,原因是他的家族已经不再为他支付高额的监禁管理费,任由他自生自灭了。今天的晚餐除了干硬的黑面包,还多了一个大鸡腿,几块卤牛肉和一小瓶廉价的麦酒。
之前自称为“老五”的中年男子,现在已经全身溃烂,无法行动,躺在孔洞里等死了。而奇怪的是,原本身体强健的铁渣,皮肤也出现不同程度的溃烂。这种现象在棒槌身上尤为明显,才七天不到,他的皮肤已经出现红斑和脓包,很快就会大面积溃烂。还有就是,常年待在这里,活得好好的沙盐,也出现了不少红斑。
这些红斑让铁渣想起了在南部墓园时候的辐射伤害。当体内的辐射毒素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病态。接着皮肤就会大面积的溃烂,然后脱落。
可是,这里哪来的辐射污染?
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后,盘腿坐在对面的沙盐仿佛恍然大悟般,用力地拍了下大腿,大声说道:“我明白了!”
“怎么了?”铁渣问道。
“这群狗东西!”沙盐骂道,随后指着手里的黑面包,解释了一番。根据他的推测,问题出在食物里,这些水和面包,都受到了辐射污染。
“怪不得吃起来有股刺鼻的酸味。”说完,棒槌抬起手,将黑面包狠狠地摔在地上,干硬的面包屑顿时散的到处都是。
听到这个推测的同时,铁渣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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