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这次是下了狠心,坚决不带淳和同行。任她如何哭闹撒娇,他置若罔闻,回丹方将朱砂、符纸、法器等简略地收拾一番。看样子是打算立马启程,赴往绛州。
“顾云,你个骗子,骗子!”小尾巴一样尾随他进来的淳和抽抽搭搭,笋尖样生嫩的嗓音哭得沙哑。平时她皱一皱眉顾云都要嘘寒问暖个半天,现在连正眼都不给她,她那娇性子哪受的了,泪水决了堤一样冲出眼眶,骂到后来她没词了,就反复重复那两个字:“骗子,骗子……”
丰容正巧给顾云送东西来,丹方内飘出淳和的哭声,当即止步在门外,看看左右没人,站进一步贴上去凝听。
开始,淳和的哭骂顾云倒还能保持着铁石心肠,后来她哭得过于厉害,沙沙哑哑的哭声便令他再不能无视下去。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把她抱入怀里,在椅中坐下,声音尚有些生硬地哄着:“莫哭了,嗓子哭坏了啊。
丰容直摇头,看来他这个师兄是被这只蛟龙克得死死的了,仔细一想,除了容貌以外这只蛟龙性格恶劣,好逸恶劳,视财如命,哪里都不对顾云的路数。顾云偏偏就放不下她,为了她再三违背掌教的意愿也要强留在身边。
莫非,这就是所谓命定的劫数?
顾云还是不太了解淳和的秉性,若是无人理她,哭一会哭累了她没准团好自己睡去了。他这一哄,完了,淳和来劲了,快要干了的泪水又有归复来的趋势,揪着顾云的衣袖擦眼泪:“骗子……”
她一说话顾云轻轻蹙起眉尖,挥手倒来一杯水喂她喝下,轻声细语道:“不是我不带你去,你也听见了绛州大旱,你是蛟龙去了哪受的了。”
丰容听不下去了,知道的是顾云养了只灵兽,不知道的还以为养了个童养媳!他捧着长剑抬起步子,一转身遇上十五睁大眼睛:“长老,楼主他……”
丰容极轻地咳了声:“待会再来吧。”
十五就明白了,楼主八成和小蛟龙腻歪在一起。
小手捧着杯子,淳和口齿不清道:“骗子,不带就不带你为什么不理我!”
这声音哑的……顾云是真有些心疼了,从药盒中取了个小瓷瓶,滴了两滴清露进水中,再喂给她:“你也不能总是耍小孩子脾气,我容着你,别人却一定能容着你。”顾云摸着她圆鼓鼓的双包髻:“区区尸毒而已,用不了两日我就回来,你在琼云乖乖等我。”
兑了清露的茶水清清凉凉的,淳和喝了喉咙舒服不少,火气也降了些:“我要别人容忍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别人的灵兽。”细长的尾巴碰了碰顾云的腿,见他没动作,悄悄和藤萝一样卷了上去。
她几乎从没露出这样讨好乖怯的姿态,顾云心生动摇,淳和偷眼望了望他,抬头轻轻亲了下顾云的脖子:“我不想一个人留在琼云……”
顾云扶在她腰上的手一僵,想推却是不由自主地将她搂紧了些,良久道:“你都说你是五千岁的大妖怪了,也要学着一个人独立……”
“卧槽!老子都这么出卖色相了!你居然还不同意!”淳和本性毕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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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辛万苦,顾云最终留下淳和,带着十五、紫真与钱江赶往绛州。丰容晓得他不放心那只小蛟龙,在他千叮咛万嘱咐后保证定会照顾好她。顾云动身时,淳和赌气没出现,顾云回首再三,自己没发觉地叹了好几口气。
钱相爷一脸的“我懂你”,像模像样地安慰顾云:“小娘子嘛黏人也是正常的,想我府中才娶的那房小妾,平日也黏老朽黏得紧。有时候是烦得紧,可两日不见吧,也有点想的慌。女人家嘛,回头买两件首饰衣裳,哄一哄就成了。”
话是这样讲,钱相爷心里直犯嘀咕,那条蛟龙上半身确是个天香国色的妙龄少女,可下半身是条蛇尾啊,这道长和她究竟是如何行那床笫……
顾云见钱江误解了他与淳和的关系,脸色微微不自在,想要解释又觉越描越黑,沉默地任钱相爷不断扩张自己的脑洞……
紫真不喜淳和,但凭他的直觉感知,他的师父从离开琼云起气压一直低迷不振,便接过钱相的话道:“师父,相爷说得是,那蛟……淳和极爱宝石,您回头随便送她一颗不怕哄不好她。”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钱江眉开眼笑应道:“道长是个出家人,这方面听我的准没错,”他暧昧地挤挤眼:“正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
猥琐!紫真和十五在心里同时说。
……
顾云一走,受其重托的丰容向弟子们简单交代了两句,即去寻找淳和。小香闺里静悄悄的,碍于男女之别丰容没有进门,从门口守着的弟子那得知,淳和从早上就一直宅在房中,不曾出门。丰容点点头,让那小弟子随时注意房中动态,务必做到有求必应。
淳和的作息与琼云弟子大不相同,她几日才进食一次,天气暖和就到处蹦跶,遇上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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