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人,只有我。
裴珮很不喜欢郁九九说的这句话,太有胜利者的姿态,虽然她没有说错,事实让她无法辩驳。可是看着年少喜欢自己的男人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的私有物,她的心,总有些不是滋味。爱情这种东西最让人惦记的,大概就是喜欢时的感觉了吧,即便时间过去了很久,只要回忆,还是会想起,当初那么真心的喜欢过。却,只是当初。
“说的也是,现在我都有老公了,即使再不喜欢你,安安也不会是我的,倒不如让他过的好一点。”裴珮拿起桌上的茶杯,在手里很随意的转了几下,有些事她不确定要不要告诉她,也许安安并不想郁九九知道他的过去,可是不说,那段过往在她的心里就是一片空白,他那么痛苦艰辛的经过了四年,为什么让她过了美好的四年,最后还一无所知的开心下去呢?如果心疼,那么她是最该心疼安安的人。
郁九九把桌上的菜都热了一遍,给裴珮盛了一碗饭,又给自己盛好霰。
“喝什么?”
“有红酒吗?”裴珮也没客气。
郁九九微微笑了下,“有。”随后拿了两个酒杯和一瓶拉菲过来,开了酒瓶,给自己和裴珮倒了红酒,坐下来不急着,举起了酒杯,“来,为我们俩人的第一顿饭喝一杯。”
“呵呵。”
裴珮笑笑,与郁九九碰杯之后,一口气把杯中的红酒都喝尽,再为自己倒了一杯。
“你别招呼我,自己吃饭吧,这么晚才吃,饿到了胃,可别说是我影响了你。”
郁九九确实饿了,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她想,如果不趁着她还没打开话夹子吃上几口饭,可能真会吃不了多少。云长安过去四年她虽然不清楚,可想也能猜到,不会多轻松,心疼他是肯定,只是不晓得自己会心疼到什么程度。
裴珮慢品红酒,不再像第一杯那样大口的喝下,目光瞟了瞟郁九九,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她的餐厅。郁九九吃相优雅,裴珮不急着告诉她故事,也没催,一边吃一边等着她。她有一晚的时间给她,不怕没机会听到她说故事。
“云氏破产是假的。”
吃饭的郁九九忽然喷了,“噗——”惊讶的看着桌对面的裴珮,她刚才说什么她似乎没有听清楚。
“四年前,你离开云氏不足半年便破产,其实是一场戏。”裴珮平静的说着当年的事,也许在郁九九听来还能震惊,可对她来说,对Maarten来说,其实是让他们很开心的一件事,而对于云长安来说,是一场不得已却又等了很多年的一件事,谈不上好坏,如果没有这场戏,他会更开心。
郁九九一边收拾自己喷脏的桌面,一边听着裴珮的话,擦桌子的手慢慢停了下来,看着她,“一场戏?”
“是啊,一场戏。一场做给别人看的戏。”
“为什么要做戏给别人看?”郁九九不明白,他们只是商业公司,即便有恶性竞争,放弃项目就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何况当时他还能找她帮忙,即便分手,他遇到麻烦她不会完全不管,只当顺手帮个朋友她也会出手相助。
裴珮喝了一口红酒,心里的故事不少,可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时间久了,又是在云长安不知道去情况下说出来,说完他们还能当朋友吗?
“要给人一种他倒了,云家不行了,对任何人都不再有威胁的假象。我知道,你肯定很好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郁九九,我们的故事很长,很久,也很残酷,在过去的故事里,你是他唯一的意外,也是我们唯一没想到的意外。”
此时的郁九九已经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沉默聆听或许是最好的方式,知道过去,才能清晰的面对未来。
“很多年前,安安接管云氏之后,就把公司里要职上人慢慢换成了自己信得过的。财务部那么重要,里面的人怎么可能是他不信任的人呢,你们当年的财务部经理主管主任,全都是他的人,云氏的财务状况,他自己非常清楚。我进去之后,借着人人都在传说我和你不合,与当时的经理主任做了一把戏,对外说成是财务部出现了叛徒,主管人员出了问题,让外面的人都以为是我暗中做了手脚,报复安安选择了你而不要我。”裴珮笑了笑,“你知道的,女人之间的战争最没道理可讲,也最能让人觉得八卦无聊但有能吸引人的注意力,好像为了爱情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都能解释。”
郁九九静静的听,她那会儿知道公司里面传说她和裴珮不和,只是没想到,在那些传言的背后,是他们在处心积虑的想利用八卦演戏。如果不是现在知
道,当年发现的话,她应该不会这么冷静了。
“安安、我和Maarten,还有安安的一个朋友,康慷,四个人里外配合,让外界以为云氏因为财务出了大问题而连带影响各个项目,造成人心惶惶,让大家都不信任云氏,在周遭的一片怀疑中,让云氏顺利的破产。其实,没有所谓的破产,不过是我们借机把所有的资金全部都转到了国外,用的是一种即便别人想追查也追查不到巨额资金去哪儿的手段。”
“呵呵,很可惜你当时没有跟我们一起作战,那些日子现在回忆起来,我还特别不甘心安安被你抢走。”
郁九九道,“抢?”不,她从来都没有抢谁的男人,云长安就是云长安,他一直在那儿,只是能不能追到他,每个女人都有机会。她唯一比她们要有优势的是,她一直奋力的想靠近他。
“你觉得不是抢吗?”
“在我心里,你才是侵略者。”
“呵呵……”
裴珮笑笑,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侵略者,也许是和云长安认识太久了,久得她以为他就该是她的。
“我们的事就不说了,女人间的小事,现在说起来都没什么意义。资金转出去之后,我们便都去了国外,为了让破产的假象看上去很逼真,安安全家都离开了国内,把所有的房产车产都卖掉了。”
裴珮想到一事,“啊,对了,说一件你听了可能会暗喜的事。当年安安买掉君园的房子时,特别舍不得。呵呵,如果不是Maarten在旁边监督着,他可能还会冒险把房子留下来,只是那样也许会让人生疑。我不说,你大概也猜得到,安安为什么不想卖君园的房子。”
若不是和她在君园里面有刻骨铭心的记忆,怎么会那么留恋那套房子呢,公司都能拿来演戏,一套房子再贵也不值公司的价值大。好在,云长安虽然不舍得,脑子却还是理智更多一点,那时候他下决心卖掉,签合同的时候,她和Maarten都看得出,他心里特别不好受。
郁九九听着,想到云长安原本在君园的那套房子,她实在不想告诉那位买家,他装修后,真是糟蹋了重阳的房子。可惜的是,她虽然后来尽力想买回来,没成功,若不然现在便能把那套房子当成礼物送给他一个惊喜了。
“不过,他再舍不得却还是卖了,你也没什么可高兴的,之后四年与他分开,离开了他的世界。”
裴珮喝酒,郁九九端起自己的酒杯和她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她借着酒兴说故事,她便借着酒香听那段她不曾参与的故事吧。
“我不是个好的回忆者,也不会讲故事。小行每次缠着我给他说故事的时候,都很头疼。”
“你记不记得,四年前,你和安安因为一件事冷战了挺久,然后两人还是和好了?”
郁九九点头,怎么会不记得呢,他说他有因为她是郁溯溪的妹妹而跟她在一起,虽然不是主要原因,可是其中之一的理由。从他当时二十九岁的年纪考虑,选择老婆却是不会马马虎虎,也不单单只是看脸看身材,他是务实主义的人,宁缺毋滥。从自身和未来的发展,对伴侣的要求高,无可厚非。就算是一般人,也对自己的另一半有要求,她当时钻了字眼,过不去心里那个不痛快的坎,他们确实因此冷战了好一阵子。
“说实话,我以为你会和他分手,毕竟对有钱人家的姑娘来说,如果自己的男朋友直接承认是因为她的家世跟她在一起,几乎无一例外的会选择分手。就算真是如此,很多人也希望别人埋在心里不说出来,不说就能当做那个人没那么想,人要面子,真话在有些时候比假话要让人讨厌得多。”
郁九九无奈的笑,“重阳他不是那样的人。”说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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