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中计了!”
阮琉蘅却哪还听得!
那柄巨大的屠龙剑被她手掌操控,在空中旋了一圈,扫荡满空雷云,紫色真火与雷力抗衡,剑身发出一声巨大嗡鸣,再从空中直直斩下,切断紫金雷,荡平风雷指,为“擎天一剑”,立于乾坤,压迫众生!
这一瞬间,四周的空间都被碾压变形,剑光颤动,似划破苍穹,开山辟地,万夫莫当之势,向赵欢赵而来!
那赵欢赵却不闪不避,双拳挡在身前,竟然是用肉身去抗这一剑!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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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动静极大,可太和路过的弟子也仅仅是绕过灵端峰选择另一条路,竟无一个报备危机。
这太和山脉不知有多少神识在守护,掌门沧海神君和穆锦先正在议事厅梳理门派资源状况,直到此时,穆锦先才说道:“赵欢赵倒是块磨剑的好石头。”
沧海神君正拧眉看着一宗案卷,头也不抬地说道:“不及月泽。”
言下之意,赵欢赵这块化神期的磨剑石,在掌门老人家眼里,还比不上元婴期的月泽真君。
在一边帮忙整理的夕照真人依旧曼声轻语道:“赵欢赵神君先动手毁坏灵端峰植被,幸得灵端峰峰主紫蘅真君阻拦,灵端峰损失将由六重天负担——可否按照这样拟帖?”
穆锦先点头,又道:“其他账单也按照此贴处理。”
夕照真人行礼退下,着手安排弟子准备写满账单的太和拜帖。她此时还不知,逻迦峰和斋无峰也开始灵气动荡,战局一触即发。不过她很习惯,因为每次的剑庐祭典,都是以打架开始,再以打架收场。
而每次发往各个门派的账单,都是沧海神君带着五名剑阁化神期长老,一起去讨要回来的……
太和十八峰的巨额损坏赔偿费,也是剑庐祭典之后各大宗门最头疼的事之一。
可这与太和剑修冠冕堂皇切磋的机会,又有谁愿意放弃呢。
也有一脸荡漾的太和弟子在山脉中遥望十八峰,笑抚师弟狗头曰:“这才是开门迎客的第一天,灵端峰紫蘅真君对九重天外天赵欢赵神君,逻迦峰修远真人对海外三千洞府蒋洞主,斋无峰单不我对扶摇山萧霏霏,这一届的祭典真热闹啊……”
“师兄你莫欺我年纪小,你也才一千岁出头,不要说得好像参加过好几届一样!”
“哦呵呵,师兄我可是总有一天要把名字写在剑帖上的存在啊,且待我……”
另有几座山峰也隐隐有剑意出,这其下又有多少太和弟子心潮澎湃,等待着属于他们大放异彩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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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欢赵衣衫几乎碎成条状,整个人倒真像条癞皮狗般盘腿瘫在一株桃花树下,看得随后而来的侍女们一阵心疼,急忙支起白色帷幕,帮少主更衣。
可侍女们看得分明,赵欢赵被打得如此狼狈,嘴角却噙着笑意,看上去甚是舒爽?
他当然爽,这七重八荒离火诀剑意加身,饶是他再强的体魄,在没有灵气罩防御的情况下,也差点被一剑穿心,啊,这女人下手真黑,但是……太特么爽了啊!真是……太喜欢了女王陛下我永远是你的狗以及贱狗以及最贱的狗!
汪汪!
阮琉蘅此时一脸茫然,撤了桃花林的剑阵,看着夏承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中计啦?”
“你难道不知道这世间就有这样的人?他先是用传音符以污言秽语激发你的怒意,又不循礼入山,再激起你战意,最后仅凭二指挑战,将你的怒火挑拨到极致,种种算计,这受虐狂就等你给他这一剑下去,我看够他爽两百年了。”
听到此话,赵欢赵在那边不屈不挠地叫唤:“两百年怎么行!美人利剑如此快哉!孤愿每日都受这好快活!”
阮琉蘅极为不理解,怎么就会有人找揍呢?
夏承玄看着阮琉蘅迟钝的眼神扶额,这女人一看就不开窍。
“那么,”阮琉蘅抚着怀里刚卖完力便立刻讨赏的娇娇,虚心求教,“我该怎么处置他?”
夏承玄冷哼道:“对付这种无赖,放置处理便是,你越给他脸,他就越不要脸,你不搭理他就好。”
赵欢赵在帷幕里听到,急忙叫道:“哪来的臭小子,竟敢坏孤好事!”
阮琉蘅回过味儿来,心里气得吐血,立刻拉起夏承玄的手道:“让这癞皮狗自生自灭吧,且随为师去迎鸿英道友。”
夏承玄身不由己,被这怒气冲天的女人牵着手,像是被碰触了体内最敏感的那一条麻筋,浑身竟然使不上劲儿,而四肢百骸却无比舒坦,愿被她一直这么握着手走下去……
他心中大骇:
我草,癞皮狗难道是能传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