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口的‘离婚’两字,似一道清冽的寒风,似乎要在倾刻间将他立地凌迟。
她喊出的财产分割,更是如一柄涂了毒的利箭,猎人拉弓,百里穿肠,聚然间射穿他肩胛骨!
放下了手中的纸笔,他从座位上立起,眉宇间遍满清寒冷咧之气,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过青瓷茶杯光滑的边缘。
俊毅、桀骜的面容上悄无声息划过最后一丝留恋,渐渐浮现一缕冷酷。
好似沉默了半个世纪之久,他才轻启凉薄的唇,慢条斯理道:“我会给你钱,但,五百万太多。”
五百万太多,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牲畜男人。
她五年的付出与心血难道只值这区区五百万。
“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是多,但,对你郁梵,不过是九牛一毛。”
公司的运作,樱诺至少知晓七八分,郁氏企业正在迈向国际化接轨之道,每天盈利至少好几百万。
忽然间,她心里就有些感伤,觉得自己太不值了,为这样了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埋葬了自己五年的青春与年华,现在的她一无所有,没有任何工作经验,这两天,她试着去找工作,许多企业都以她没任何工作阅历而拒她于千里之外。
为了这个男人,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五百万一分都不能少,并且,我还要郁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即便是这样也无法弥补我心中的创伤!
“休想。”
男人终于狂怒了,一拳擂在了桌案上,墨水钢笔溅出的墨汁染花了雪白的纸张,文件瞬间丑陋不堪,但,这个时候,无人会去顾及!
“谷樱诺,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我要给你五百万,凭什么我要给你郁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告诉你,如果你想离婚,就给我净身出户。”
“你……”
樱诺张大了瞳仁,狠命一咬唇,口腔里即时蔓延着铁腥的味道。
“好。”她冲着他点了点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你等着接法院的传票吧。”
语毕,她利速地转身离开,郁梵满脸呆滞在原地,斜沉的夕阳,黯淡的暮色,将他高大伟岸的身形在地板砖上拖出一道长长的黑影子,影子孤独而寂寥。
他只是想用这个方式逼迫她留在自己身边而已,仅止而已,但,许多的事情一旦跨出第一步,想要回头是否比登天还难!
*
夜兴澜珊之时,樱诺搭上一辆计程车,计程车五分钟后把她带去了Z市岷江河畔的一栋别墅。
五月,满庭花树香味儿扑鼻!
透过栅栏缝隙,成排的花树一望无际,渺小的花朵藏于绿叶之间,偶尔伸出一些小花瓣,向世人展示她的青春与美丽。
桅子花是她的最爱,最前面的那一排,是多年前她亲手种下的,每一株,每一片花叶都见证了她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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