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
苏克拉眼神一闪,脸上浮起笑意,摇头:“女娲石与伏羲琴相伴相生,如果能拿到,绝对是非常有用。后羿弓本来是在崤山,不知道为什么,隐约又觉得在咸阳。”
北辰将陈铬乱摸的手挪开,抖抖脑袋,说:“昆仑坛中一样器物,或许是神农鼎,尚未可知,仅是猜测。待我找个时间回去一趟,直接将他们搬来就是,莫胡闹!摸你自己男人去。”
陈铬讪讪地收回手,点头笑说:“神农鼎在昆仑,好的,第八样了。”
“啊——!”
丹朱忽然发出一声大叫,双手一拍,将众人吓了一大跳,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道:“差点都忘了啊!那个刑天斧……刑天斧!原是兵祖为刑天所造,两人惺惺相惜却是相爱相杀,啊呸!总之最后落在我手里,给……丢了?丢了!不知去了何处,唉!”
陈铬:“你好好想想的啦!要你何用?”
丹朱欲哭无泪:“哥,我仅存一半神魂,算是半个脑残,实在想不起来。但我可确定,那战斧并未毁坏,或许是流落在丹水,不不不,我曾在丹水与人交战,流落到……南方去了罢?五溪苗蛮地,应当是了。”
陈铬无奈:“好吧好吧,原谅你。那么九样法器的大致方位已经确定了,如果有损坏的话,我们找到大哥之后,粒子切割器应该在他的小艇上,拿来试着修补一下。大家有什么意见就别再发表,鼓掌通过吧。”
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陈铬满脑袋黑线,硬着头皮继续主持会议:“第三项议程,各抒己见,接下来怎么办?我先说,反正我要去咸阳找大哥。”
李星阑失笑:“两手都要抓,一方面找到法器发动阵法。另一方面,也不可以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阵法上。毕竟丧尸太多,必须联合更多人一起行动。我建议先找到姜大哥,然而一边搜集法器,一边组织六国联军。政治性的东西,还要好好策划一番。”
北辰和丹朱没意见,半躺着把腿阔在案几上,白痴似的张着嘴,无所谓道:“听陈铬的。”
聂政和韩樘不表态,在一起读一张琴谱,头也不抬道:“随意。”
袁加文在玩匕首,手速极快仿佛单身数千年,答:“我只想找到云朗,其他的事情无所谓。”
橘一心挽了把头发,正在看一卷发霉的竹简,答:“你们定吧。”
陈铬一捶桌子,欲哭无泪:“你们能不能严肃点?我们可是在拯救全人类,将来这个圆桌会议会载入史册的哦!行行行,就这样通过了,先去咸阳找大哥,其他都听李星阑的。散会!”
说罢,自己首个站起,揉着屁股,嗷嗷叫唤着跑出门去:“开会实在太无聊了!”
泰山顶上大雪纷飞,苏克拉和聂政一大早被陈铬请来开会,尚未来得及打扫,积雪便落了厚厚一层,莲花楼阁变成了一朵巨大的雪莲。
“过年啦——!”
陈铬嗷嗷叫着一路小跑,推门而出,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飞身扑倒在雪地上打滚,大喊大叫,身后拖出一长条凹痕,扬起漫天雪沫。
他欢腾地连打数个滚,最后一个猛子坐起身来,眉毛上全是冰渣,随着笑容浮现而纷纷落下。偷偷团了个雪球,直直朝着仍在皱眉思考的李星阑投去,嘴里发出奇怪的配音:“咻——啪!”
雪球应声撞在李星阑面门上,刹那间碎成数十块,弹进他身旁的北辰、韩樘衣领中,瞬间引发了泰山人妖联盟的全面内战。
一时间,只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韩樘从聂政手中抽出伏羲琴,嗷嗷叫着跑出去就要胡来。
聂政连忙将衣袂一掸,嘴里喊着“樘儿”,冲到韩樘身边手忙脚乱拿回古琴,提起他的后领,两人飞身坐上屋檐,开始弹韩樘那把西贝伏羲琴。
仿制的伏羲琴没有扭曲时空的能力,然而琴音融入灵气,变得如有实质,铲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皮鞭抽打出来般的深痕。
陈铬被抽得捂着耳朵,“鹅鹅鹅”地笑着,撒丫子到处乱跑。
北辰一把扯过丹朱,两手用力一揉,将他搓回了阔耳狐的形状,团成个火红的毛球一把甩了出去,正正砸在韩樘脸上。
韩樘脑袋一抖,化作一只白底黑纹的大猫,琥珀双瞳中流转着金光,背脊上长毛炸起,仰天长喵:“打我做喵——?呸!做甚!”说罢,带着粉色肉垫的大掌一拍,将丹朱踹到地上。
“狐狸也是人!老子也是有脾气的好吗?”丹朱气得汪汪叫,摇身一变成了韩樘的猫样,只是体型比他大上一两倍,一跃而起掠过屋顶,一口叼着韩樘的猫耳朵,将他甩到雪地里,砸出一个大大的坑。
两只体型大过老虎的猫,浑身毛茸茸,脑袋圆啾啾,尾巴缠着尾巴,脑门顶着脑门,不知道在做着一番怎样的搏斗。
陈铬兴奋大叫,团出一个个雪球到处砸:“哇!这是雪豹!尾巴好大好萌啊!我要爆炸啦!”
说罢,当即被一团比脑袋还大雪球砸中,几乎要两眼一闭昏古七。
紧接着又被人正面撞上,结结实实打得鼻青脸肿,仰面躺倒在地。
两人嘴唇碰在一起:“!”
压在陈铬身上的袁加文整个人都不好了,七手八脚爬起来,化作一股白色灵气冲向李星阑:“王帅你要老子乱搞吗?!”
陈铬脑袋卡壳,只大喊了一声:“刚才谁砸得我?”
李星阑闻言心虚,同时为了躲避袁加文的攻击,向后连退数步,一不小心才在韩樘的尾巴上:“……”
“喵呜呜呜呜——!”
随之,一个巨大的阴影将李星阑整个罩住。
陈铬哪受得了自己的人被打?
他一个出其不意,飞身一脚踹在雪豹的肚子上,将韩樘整个踢飞,撞在门前的廊柱上,震得瓦片噼里啪啦一阵爆响。
聂政见状,眼中精光一闪,琴音奔流激荡。
“啊啊啊啊啊!”
橘一心正好走到门口,便被一只大猫压在身下,发出一阵尖锐的大叫。然而待得看清身上的雪豹,双眼登时爆出两颗鲜红的桃心,抱住豹子头一口咄上去:“告诉姐姐谁欺负你了?!”
韩樘“喵呜呜呜”地叫,橘一心太阳穴上青筋暴起,眼神一闪,忽然想到什么,跑到一丛雪松地下,伸手摁在树干上,发动了一记“铲屎官の怒”。
只见雪松飞速生长,青绿色的灵气爆沸,松针根根立起,甩出混合着冰棱及尖刺的真真青白雪雾,铺天盖地扫向战场。
然而橘一心初次悟到自己的攻击方式,完全无法掌控灵气,一场无差别的攻击将众人扎的捂住屁股四处乱窜,仅有苏克拉像是个自带计算系统的超级大ai,身姿摇曳躲开了攻击。
松针落尽,战斗再起,人妖们相互殴打着。
在这个“千山鸟飞绝,万尽人踪灭”的清修宝地,仅有西山峰上的准提,仍旧侧躺着,双目半睁半闭。
如果司马迁有幸出生于一个没有丧尸的时代,并且根据考古资料查证了本次会议,那么《史记》中定会在昆仑州记的结尾落上一笔:“昆仑坛建州四百年,君无术而弊于上,臣无法而乱于下,太史公曰:迟早要完。”
混战一直持续到第一个人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巨响,随即引起其余众人的应和。
袁加文被陈铬抱起来,与李星阑一道吭哧吭哧将他推到厨房里去。而后迅速跑出门去,在外面落上一把挂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