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随手将门一推阖上,失心疯般唾骂:“大巫脑子也是被狗啃了,喜欢个半死不活的蛊人。情情爱爱,喂!你活得很快啊?”
陈铬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听见金朝的声音,下意识就打了个寒颤。
然而他无法动弹,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只能像一头待宰的羔羊般挣扎扭动,反而将自己伤得更厉害。
“啊——!”
金朝玩性突生,将死死捆在陈铬嘴里的粗皮筋解开,三两下揪成一个短棍似的形状,直接塞进他的后|穴!登时挤出一片鲜血,嘲道:“被人骑这么多年,你倒还真紧。”
陈铬咬牙切齿,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呼叫声。然而,眼泪却忍不住滚滚滑落,最后一丝理智残存,他气若游丝地问:“袁加……文……在哪?”
“你还有闲功夫关心别人,”金朝欺身上前,突出腥红的舌头,将陈铬脸上的血迹舔干净,“在那处,仿佛是已经死了的,也不动弹。”
陈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房间的另一侧,青绿纱帐后头,隐隐约约也有个男人的身影。袁加文跟自己一样被绑在小榻上,转头恳求:“你别伤害他,有什么都冲我来!”
金朝目露凶光,猛然抽出袁加文的匕首,对着陈铬小腹刺了进去,阴沉地说道:“你都落到了如此地步,还敢与我谈条件?已是自顾不暇,还假惺惺要救别人!虚伪!伪善!老子会被你骗去?会他妈大发慈悲饶了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啊啊啊啊啊!唔唔!唔唔唔——!”
弯刀在陈铬的小腹内来回翻搅,剧痛令他止不住要大叫,嘴却被金朝伸手捂住,挣扎不得吼叫不得,双眼圆睁,甚至将眼角也张得开裂流血。
金朝的表情非常享受,将脑袋凑上前去,用嘴堵住陈铬的嘴,舌头在他口腔里来回翻搅,直接将他呕出的鲜血吞下,暧昧地说:“咱们打个赌,陈铬,你是叫这名字吧?我与你也算是有缘。”
双唇分开,陈铬一阵干呕,气喘吁吁:“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
“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哈哈。”金朝一会儿面露阴郁,一会儿又欣喜如狂,道:“你呢,确实也算是救过我性命,不与你计较了!但他可不行!我杀了他,放你走,如何?”
陈铬激烈挣扎,大喊:“不!你杀了我!放他走!”
金朝眼神阴毒,舔了舔沾满鲜血的嘴唇,道:“你休得胡言乱语迷惑于我,你死不了,老子早看出来的。那这样把,三天,三天我刺你一百刀,一百刀后你不反悔,老子便将他放了。”
“成交!你别反……啊!”
陈铬如蒙大赦,忽然间双瞳一缩,金朝毫无防备地一刀通入,令他在剧痛的刺激下瞬间昏死过去。
鲜血满地,腥臭熏天,门上又传来“笃笃笃”的响声,宫女不敢多问,仍旧只是通传,道王太后传他过去。
“滚!”金朝将匕首随手一扔,清理两下衣服,走出们去。
入耳仍旧是恼人的蝉鸣,渭水河畔,秋意渐浓。
傍晚时分,森严的宫殿中毫无烟火气息,色彩深沉的帐幔翻飞,浮光掠影,云霞嫣红,阴冷黑暗的房间中被这光影染得血红一片。
冰冷的玄铁弯刀,此时却带着人的体温,一下一下刺入陈铬的身体,并在他的体内翻搅,他数次将牙咬碎,然而任何伤口都在缓慢愈合,了无痕迹。
金朝像是笃定了心思要玩死他,三天里几乎都在围着他转,一观察到他的伤口出现愈合的迹象,立即补上一刀,令他痛苦不堪。
但陈铬无论如何也不愿发出求救声,眼泪滚滚混着血与汗珠滑落,整个人湿漉漉一片。
这就是袁加文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场景。
金朝为了让他能够在转醒后,立马欣赏到陈铬饱受折磨的模样,便将捆住他双眼的布条撤去。
只不过袁加文是*凡胎,体质根本不比陈铬禁折腾,中了那催眠的蛊毒,生生花了近两日才悠悠转醒。
他一睁开眼,双眼努力对焦,朦朦胧胧看不清纱帐对面的场景,只嗅到一股熟悉的铁锈味。
不敢发出任何动静,袁加文如同一只假寐的猫,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他敏锐的感官。刺刀切开皮肉,骨骼碎裂,血液流动,唇舌交缠,少年压抑住的痛苦呻吟传来,袁加文当即看明白了朦胧纱帐对面的景象,整个人完全疯了!
金朝的声音:“看你还要装模作样到何时,受不了了?”
陈铬断断续续的声音:“你不觉得刀……都给我磨……钝了?”
金朝被他给气笑了,又是一刀,硬生生戳进他的肺部,斥骂:“听着!你若是向老子低头,说饶过你便饶过你,何难之有?”
“呼呼呼呼呼!”
陈铬嘴里鲜血狂喷,大口喘气却又直接窒息,那声音令人听着便觉得呼吸困难。他用力啐了一口血沫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说:“河南?还……河北……之友呢,咳、咳咳!”
陈铬忽然觉得自己好笑。
人生的前十六年,过得太好而不自知,到了第十七年,整个宇宙天翻地覆,从此一路磨难,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罚他从前身在福中不知福。
伤而不死就活该受折磨吗?想要救人便一定要牺牲点什么吗?世界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大难临头,大家仍旧各自为战,相互侵攻。
活着,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他的神思飘摇,忽而梦见接受审判前的那个晚上,阮教授那么斯文的一个人,竟然不声不响放倒了守卫们,潜入一级监狱去救他。
阮霖洲:“过来,我给你注射疫苗。”
陈铬:“丧尸病毒没有疫苗,别骗我了,老师。”
阮霖洲:“还在研发阶段,从灯塔水母中提取,以毒攻毒,全看你的运气了,好孩子。”
阮霖洲说着话,缓缓推动针剂,他穿着防化服,他……他的脸,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为什么?还是,自己的脑袋出了问题?
幸好金朝没像汉尼拔那样,把他的头盖骨给掀起来,拿他的大脑烹饪,又或者是把自己给腰斩了,试试他到底要怎么恢复过来。
不过讲真的啊,断成两截之后,我要怎么恢复呢?陈铬没头没脑地想着,莫名其妙笑出声来。
金朝:“……”
袁加文压制住自己的杀意,不引起对方的警觉,聚精会神平复呼吸,并努力逼着自己,在陈铬的呻|吟声中,一点点找回丢失的力量。
金朝很快离开,过了小半个晚上,陈铬濒死地躺着,气若游丝。而袁加文则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比陈铬还像个死人。
两个人隔着一层青绿色的纱帐,被淹没在黑夜的潮汐中。
大门发出令人心惊的“吱呀”一声,陈铬深吸一口气,带着满嘴的铁锈味吐出,该来的总是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