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铬立马站起来挡住袁加文,朝李星阑吼:“你干什么?别过来!”
李星阑背着光,脸埋在阴影中,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让开。”
陈铬红着眼眶,咬牙:“不让!”
李星阑走近一步,再次警告他:“陈铬,让开。”
陈铬从身后抽出蚩尤刀:“我不让,你想干什么?杀了我吗,我身上半分钱都没有。”
“你就是那么看我的?”李星阑自嘲式地笑了一声,他的脸上平静无波,胸膛却剧烈起伏,“随便你怎么看吧,现在,过来,到我身边来。”
袁加文推了陈铬一把:“别闹了,小弟,你今天抽了什么风?”
“我不是一时抽风,这些话梗在心里很久了。”
陈铬反而扣住袁加文的手,退了一步,摇头:“橘一心说你变了,我觉得不会。现在我才明白,你确实没有变,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是个冷血的人!你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你对我,也只是一个执念。”
李星阑双眉微蹙,莹蓝的灵气粒子浮动在空气中,如同浩瀚汪洋中涌动的巨浪,蕴含着无限未知的恐怖:“现在你是我的人,在我用冷血换来的宅院里,吻别的男人。”
说罢,灵气的粒子附着于暴雨中,瞬间便将漫天飞落的雨水冻住,凝结成森寒的冰棱,电芒般刺向袁加文:“我不允许。”
爆炸!这句话实在是太苏了!
陈铬浑身过电一般,觉得李星阑偶尔发个脾气,简直帅到飞起,恨不得冲上去抱住他一顿猛啃。忍不住了啊!
他一张脸涨得通红,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满心欢喜。
装作被气得血气翻涌,长刀一挥,将所有冰棱齐齐切断,混着一股银白的灵气粒子,一股脑甩向对面的李星阑。
陈铬牵起袁加文的手:“我们走,行了吧,你自己抱着你的金银财宝香车美人住吧!”
袁加文还没反应过来,被陈铬死死拽着,只能反脸望向李星阑,对他大喊:“你们别冲动,王帅,我们只是在聊天!”
“怎么不去床上聊?”冰棱刺向李星阑的时候,他没有闪避,半步都没有动弹。血花飞溅,热血将冰棱化成水,洒落地面,积成一滩惨淡的殷红。
“滚。”李星阑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铬听见那颗字,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弹,眼泪一瞬间滚落在地,啪嗒啪嗒摔得粉碎:“走。”
阮霖洲反应过来,连忙追上陈铬,钟季则追着阮霖洲。
丹朱化成一团火红的阔耳狐,躲在巨大的树叶下面咯咯笑,瞟了旁边的金雁一眼:“你什么时候来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金朝拍拍翅膀,抖掉上面的水珠:“没用的蠢货,演场戏都演不像。还有你,切莫食言。”
丹朱叽叽叫了两声:“小狐狸才不会食言而肥呢。”
金朝被他雷得不轻,叹气,道:“这笔账是时候算清了,多谢你,丹朱公子。”
丹朱抖抖耳朵:“当年我若是再撑一会儿,便能解救……”
“无须多言,人各有命。”
金朝说罢拍拍翅膀,冲入雨幕,朝着陈铬的方向飞去。
袁加文:“你吃错药了?陈铬,你今天发脾气很没道理。”
陈铬回到房间,随手收拾了自己的小零碎,背上背着把蚩尤刀,手里提着把轩辕剑:“我忍他很久了,一天根本就没有七八次!”
袁加文:“……”
陈铬手中攥着一把剑,似乎是觉得没地方放,随手将轩辕剑扔到床底下,发出哐当哐当一阵响
阮霖洲来了推门而入,身后跟着钟季。
陈铬转头问他:“阮教授,你是不是站我这边的?”
阮霖洲一头雾水,关切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陈铬牵着袁加文向外走去:“你们知道吗?即墨出事了,墨者回报那边发现了丧尸。但是因为涉及到齐国的传国之宝打神鞭,宰相后胜老头子早早赶了过去。现在一城百姓不知死活,李星阑却因为利益考虑,不肯派人过去。前两天我在行会里挂了一块任务牌,到现在也没人敢领取,你说他什么意思?不是掉钱眼里了!”
阮霖洲紧随陈铬,劝他:“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不……”
陈铬大吼,打断阮霖洲的话,说:“咱们组队去揭牌子!不跟他玩了,去不去一句话?阮教授,钟季大哥?嫂子,不不,袁加文。”
钟季有些犹豫,挠头,道:“事关重大,当三思而后行。”
阮霖洲:“是这么说。”
袁加文与陈铬对视一眼,见对方眼中一片清明,哪有一点怒意?
当即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深意,揉了一把陈铬的脑袋,说:“我陪你去,咱俩过算了。”
陈铬哈哈大笑:“我还是最爱你了。”
阮霖洲与钟季相视一眼,默契地跟了上去。
陈铬雷厉风行,走进三元行会就拍了桌子。
小二也还不知道东家夫夫吵了架,忙前忙后迅速给四人办好手续,把上次为老者挂上的寻人任务取下,递给陈铬。
他每次见到陈铬都觉得压力很大,擦着汗,道:“无需押金,只是……您真的要亲自去?”
陈铬点点头,道了声多谢便走了。
小二从店里追了出来,手里拿着地图、盘缠还有一些零碎玩意,擦汗:“少奶……东家第一次出任务,不晓得其中艰辛,我为您备了些必须的物件,请您笑纳。我看这位先生身体似乎不大好,便自作主张,雇了辆马车。”
陈铬哼了一声,欣然接受,故作傲慢地点点头,道:“不用白不用,谢谢!”实则心里爽翻了,心想:今天的我戏瘾过得很足!
四人挤进一辆轻便的马车,向着暗潮汹涌危险未知的即墨疾行而去。
然而走到半道,陈铬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我们不是可以御剑吗?坐马车干什么?”
钟季苦笑:“御剑不易,飞在天上怪吓人,而且容易被发现。好在即墨不远,忍忍吧。”
袁加文心不在焉,望着窗外不说话。
李星阑身后跟着北辰、丹朱、秦川,站在城外驿站边,遥望陈铬的马车渐行渐远。
唯有秦川愤愤不平:“他如何能如此说先生?”
丹朱发出一阵爆笑:“你真以为他俩能吵起来?图样,图森……森……”
“森破,你那什么脑袋?老子都记得。”北辰嘲道,“赶紧办完这事,咱们必须得回一趟昆仑,莫叫那些魑魅魍魉翻了天了。”
李星阑身上的伤早就被橘一心治好,嘱咐秦川:“我不在时,要辛苦你操持家业。”
秦川这才恍悟:“先生跟陈铬联手演了一出戏,要引蛇出洞?”
李星阑腰间挂着轩辕剑,作罕见的武士打扮,背脊挺得笔直,军人的英姿尽显。长腿一跨翻身上马,点点头:“是。”
秦川面色微红,道:“先生路上当心。对了,方才公子安来找陈铬,我见您心情不爽利,便将他打发了。”
李星阑:“内外一切事物,你自己做主就是。驾!”
马车摇摇晃晃,阮霖洲捧着一卷竹简,低头反复
嘴唇翕动,仿佛是个正在背单词的小青年,时不时习惯性地用手推一下鼻梁,总是忘了上面已经没有眼镜。
他边看边分析,道:“五十年前,燕、秦、赵、魏、韩五国攻齐,乐毅出兵攻占临淄,半年内取下齐国七十余城,把齐国人围困在仅剩的莒、即墨两地。当时,齐王建的父亲,齐襄王田法章隐姓埋名,在莒城太史敫家中为奴。即墨大夫战死后,田单率领族人来到即墨,组织民兵抵抗侵略,被推举为城守。”
“墨攻,那部片子我没看,一直以为是墨者带人守城。”陈铬思维飘忽,不知道被哪个关键词触发了记忆,竟然开始回忆起虚构故事来,“我在小说和百度百科里也看过,田单守即墨城,发明了火牛阵,把芦苇捆在牛尾巴上,用火点燃,几千头牛火烧屁股,马上就收复了七十座城。”
阮霖洲倒抽一口凉气:“百度百科……陈铬,你……”
陈铬望天:“我记得乐毅是赵国的。”
钟季:“乐毅本是燕国将领,后因田单使反间计,被燕王怀疑想要灭齐称王,故而阵前易将,召回乐毅。他怕回国被杀,便投奔了赵国。七十城收一笑间,可惜君王疑心,有良将而不用。”
阮霖洲:“对,不不,我们还是别扯远了。你真相信世界上有火牛阵?要知道,牛是不听指挥的,不可能因为火烧屁股,就一致冲向敌军,更可能的是在原地横冲直撞,相互攻击。”
袁加文忽然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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