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皇帝召见的不是时候吧,“哎,罢了,大不了回乡种田。”
“翰林这又何必。”
钱江宜在殿外候旨的功夫,皇帝和皇后已将完全掌握了之前的情形,皇帝似有不解,跟世瑶说道,“你说康儿会不会是受了什么打击,脑子变的不正常了?”
“哪有人像圣上这样说自己家孩子的!”世瑶忍不住嗔怪着,“钱江宜虽然言语有些冒犯,也正因为如此才显示出他的优点,我倒觉得康儿眼光不错,不是那只看重外表的。”
这母女俩的思路很多时候都异于常人,皇帝早就领教过了,好在他的金罗儿一切都正常,将来可得留心给她挑个好女婿,“你们都觉得可以就召他进来吧。”
皇帝对钱江宜说的话,对他来讲根本就是惊大于喜,难怪他会莫名其妙的撞见一个公主,也难怪公主对跟她说那么多的话,可是,他并不想娶那个刁蛮的女子,也不想在自己家里供一座菩萨。
钱江宜犹豫着不肯谢恩,倒让帝后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他们都清楚这个人性情很是倔强,但是,却也没料到回到这个程度。
“怎么,钱翰林不愿意?”最终还是皇帝忍不住开口问道。
“微臣不敢。”钱江宜心里是想说不愿意的,可是嫌弃公主的话,他也实在不敢说出口,“圣上容禀,微臣进宫之时正好碰见公主,言语无状,多有冒犯,公主现在应该是心厌微臣,微臣不敢有辱公主。”
这钱江宜长相老实,倒生了一张利嘴,世瑶笑了笑,“翰林此话差矣,婚姻之事当由父母做主,公主纵然任性,也不会亲自过问此事,今日之遇本宫看来不过是巧合而已,翰林不可多心。”
皇后这话谁也不可能相信,钱江宜也不是傻子,公主如果不是对婚事不满,也会特特的跑过来羞辱他。想他出身那样低微,家境又是那样贫寒,公主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请皇后娘娘恕罪,微臣不敢领旨。”
“这是为何?”世瑶浅笑着问道。
皇后居然没有动怒,这反而让钱江宜莫不找头脑了,按照常理来说,这种情况最好的结果也应该是丢官罢职,更有甚者,可能性命都保不住。
钱江宜可是再以生命为赌注抗拒这桩婚事。
“微臣家世寒微,学问也有限,不敢耽误公主。”
皇帝都被气愣住了,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他首先的想法就是革除他的功名,至于是不是要流放还要看他的态度。可是,皇后似乎饶有兴致的样子,他也只能无奈的看着世瑶。
这哪里是皇家嫁女儿,简直是尊严全无啊!
钱江宜说的话明显就是托词,显然是三公主此前的行为把人家给惹恼了,这千挑万选的婚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可是,世瑶也不能放下面子上赶着求人家啊。
皇后无奈了,只能求助于皇帝,可是皇帝也没遇见过这种事儿,很明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延福殿上一瞬间有一种诡异的沉默。
钱江宜默默地跪在地上,冷汗也是一层一层的,他也不是怕死,只是这样死太不值得。
“钱江宜,本宫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有合理的理由,此事本宫再也不提。你若是拿不出个像样的理由来,本宫便要治你大不敬之罪。你可要想好了,你的母亲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可不是为了让你弄性尚气,葬送前途性命的。”
钱江宜此刻无疑是后悔的,就这么死了将来母亲可要如何是好呢,他怎么会这么倒霉,被皇家选中当驸马!
他们家一贫如洗,除了清白几乎什么都没有,他的确是想不通皇后娘娘看上了他什么,可是为今之计,他还是要想办法先保住自己的小命才行。
“皇后娘娘既知微臣家境,也不难知道微臣的母亲是何等的辛苦,微臣想要娶一位能够跟微臣一同孝敬母亲的妻子,而不是需要母亲每天磕头请安的公主。微臣并不是觉得公主不好,微臣也没有资格批判公主,只是人各有志,缘分一事不可强求。”
世瑶笑了笑,“你一片孝心实堪嘉许,只是未免有些迂腐,尚公主的荣耀,本宫相信你的母亲也是乐见其成的。”
钱江宜可不觉得自己的母亲乐意见到这样的事情,母亲对他的教育从来都不是贪慕虚荣的,而且,娶妻娶贤,这是他母亲一贯的教导,想起刚才的那位公主,钱江宜实在不觉得她能跟“贤”字扯上半点关系。可是,他该怎么拒绝皇后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