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欢欢怕吗?
不怕。
大不了‘失贞’,转到太子阵营,或端亲王会救走她……这些,都不是她真正能决定的,难道她还能跳起来对着太子狗头一个R闪摸眼回旋踢吗?不行,她能做的,只是寻找最好的一条出路。
赵渊定定地看住她,二人保持着一个身位的距离,她不敢后退,亦不能露怯。
“你怕我?”
“妾身对太子殿下,只有敬畏之心。”
颜欢欢低垂眼帘。
在东华宫,太子做什么恐怕都不会有人阻止,她亦不想因此而自尽保住什么狗屁牌坊,是以一步步谨慎试探太子的用意。
“你怕我。”
这是肯定句,冷得伴随着夜风,让她脑海像浸进凉水,清醒得齿冷。
出乎她意料地,在这个太子可以全权掌控,为所欲为的时候,他却退后了一步,眉目温温地看住她:“我要是让你别怕我,你肯定也得怕,是我孟浪了。你放心,我就站在这里,不过去。”
如果赵澈在场,定然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皇兄何曾对女人这么有耐心?
就连太子妃,对他也不敢摆世家女的谱,低眉顺眼的,他爱宠谁就宠谁。太子倒是很中意有个听话的正妻,对她亦尚算尊重,东宫谁跟太子妃起了一点争执,有身份的就禁足,没身份的直接打发了,说别碍了太子妃的眼。
这份尊重,更多是给左相的。
太子妃敢让他站远点?恐怕他会直接拂袖而去,有脾气。
“……妾身只怕有违规矩,时候不早了,还请太子殿下早些回去吧。”
颜欢欢不了解太子,只能尽量表现得像个普通大晋女人该有的样子。
“我不回去,”赵渊无赖得很理所当然:“我喜欢你,好不容易让皇后将你带进了宫,我不想放手。不过,我不想伤害你,更不想吓到你,你怕我,我就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颜欢欢失语。
这是一个封建社会,处於统治阶级顶端的男人,对着强抢回来的女人,该说的话吗?
但赵渊的确是这么想的。
对於心中的白月光,他有无限的耐心,生怕惊到了心尖尖上的人。女人就像花,要细心呵护才能绽放出漂亮的一面,而别人的女人,更是如此,操之过急,只能得到肉体上的满足,那睡谁有何必别?
他还不如自行解决。
太子的爱情,充满了禅意。
看来是不能装傻了,颜欢欢暗叹一声一一这也是个会玩的,她倒是看轻了太子,还以为他只是喜欢睡别人的老婆,原来还爱玩风花雪月的情调,还知道要你情我愿。
“太子殿下,你喜欢妾身?”
颜欢欢抬眼看他,流露出真实的疑惑:“殿下和妾身不过一面之缘,且已嫁作人妇,值得殿下兴师动众,劳烦到皇后娘娘,将妾身弄进宫?若殿下现在离去,还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让一切发乎情,止於礼罢。”
这绝对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太子目光灼灼地回望着她,须臾,忍不住失笑,像她问了一句奇怪之极的问题。
她不该,或者不需要有这种疑惑。
“为了你,当然值得。”
……
她孩子都怀了,才出现这种要换男主角一样的发展?
颜欢欢嘴唇动了动,思考该回复一句‘谢谢你大爷’还是‘臣妾惶恐’。
赵渊藏了一箱的话想对她说,这时佳人在眼前,更是倒豆子似的说个不停:“我知道你之前诊出了喜脉,不必紧张,如果你在我身边,孩子可以留下来,叫我一声爹,我就真当是我的孩子了,左右不过是姓赵的,都是一家人。”
太子殿下大爱无疆,是她输了。
有特殊性癖不奇怪,当太子展现这和蔼可亲的深情一面给她,才是真正让颜欢欢感到惊讶一一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太子你不是外号叫五阿哥永琪吧?晃一晃脑袋,想必会听见大海的声音。
“何况,我现在底下也没有别的孩子,正好堵住悠悠之口。”
颜欢欢忍俊不禁,光是这孩子来历,恐怕得让整个朝廷发疯,还想用来搪塞催生娃的大臣呢?
原本还在滔滔不绝的太子顿住,笑睨她。
“你终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