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随你吧,但我希望你趁早放弃。如果是以前,我或许还会考虑和你在一起,但现在看来,但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真的,你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的坚持很无谓,”卫天望无奈的说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他脑子里又浮现起林家大宅的大门,现在也许从里面随意伸出一只触手,就能把自己碾成渣滓。
和林家的矛盾,从林若清被强行逼回燕京的那一刻,便开始了,并永远也不可调和,除非其中一方倒下。
卫天望知道现在的自己虽然也算身怀绝技,但在庞大的林家面前,依然如同一只试图挑衅狮子的兔子而已,实在太弱小了。
宁辛颐这种感恩式的感情,他并不想接受,他觉得,也许某天当自己可以和林家平起平坐或者将林家踩在脚下时,如果她依然坚持,到时候再考虑这个问题也不迟,毕竟现在大家都还年轻,往后还有很多路要走,人生的变数很多,他也不想贸贸然便决定了自己的终生伴侣。
当两人踏足黄江县的土地,明明只离开了不到半个月,但两人都有种近乡情怯之感。
尤其是卫天望,心中有愧的他在坐上前往沙镇的出租车时,甚至有种掉头逃跑的怯意。
他从不害怕,可他想起必须要在唐朝玄下葬的时刻面对唐程的眼神,便有种难受之感。
这样的心绪,在真正面对唐程的那一刻,突然消弭了。
原因无他,唐程表现得太坚强了,作为一个先后失去双亲的人,唐程像个真正的男人站在那里,亲手一锄头一锄头的往唐朝玄的棺木上填土。
孙成立、吴小刀、卫天望和唐程,分立于棺木四角,每人手里都有一把铁铲。
卫天望和唐程一起在棺木的前角,他就那样一铲子一铲子的往上面慢慢覆土,对面的唐程从头到尾都没有哽咽一声,只是两行止不住的泪水从他的眼眶往外淌。
感受到卫天望担忧的目光,唐程抬起头看着他,突然说道:“天望哥你不要担心我。等我今天流完泪,以后我就不会哭了。”
他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平静,给了卫天望极大的心灵触动。
这并不是哀莫大于心死的伤悲,而是一种真正意义上超脱悲伤的坚强。
流泪是本能,坚强却是人性。
唐程这个原本平凡的乡镇高中生,在阵痛中完成了蜕变,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卫天望的心里沉甸甸的,他感受到了唐程目光中的坚强,也知道他是真的下定决心不再为父亲的死流泪。
他甚至觉得,唐程和自己比起来,一样坚强。只是两人选择的心路历程不同,他卫天望是执着到疯狂的坚韧不拔,而唐程则是在经历真正的苦痛后,让心灵去战胜挫折的平静的坚强。
吴小刀和孙成立倒是比两个年轻人还要哭得厉害,甚至都快抓不住手中的铁铲,到后来还是卫天望和唐程填完了前面,再回过头来帮着填完后面的土。
整个天沙公司近三百人整整齐齐的站在坟山前,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但他们看着站在前方的两个年轻人,却又感到了希望的光芒。
如今天沙公司已经彻底步入正规,吴小刀接替唐朝玄的位置,也算干得兢兢业业,如今马治国那个能干的师爷也已经出院,虽然行动不便,但已经可以帮着出主意了。
在准备唐朝玄的葬礼同时,天沙酒店已经正式开业,公司的其他产业比如采石场以及代理的水泥等业务,也都由于大江会的覆灭而迅速的开展起来。
天沙公司在黄江县的发展已经势不可挡,有这三百号兄弟在,又有唐朝玄当初定下的正确基调,更有师爷的出谋划策,还有县里县委书记潘志兵的默默支持,天沙公司的发展速度,甚至快赶上罗氏制咬。
当天夜里,宁辛颐回了家和母亲住在一起。
而卫天望,则坐着罗雪的捷达车往县城去了。
“你看起来情绪不高?”罗血着车,注意力却放在卫天望身上。
卫天望点点头,“嗯,心情好不起来,过两天或许就好了。总压着些什么,也觉得挺迷惘的。”
“这样啊,想听听制咬最近的状况吗?”罗雪突然转移话题道。
卫天望点点头,他也觉得找点什么事情转移下注意力会比较好。
“那行,今晚我就住你家了,”罗雪立马说道。
“呃……”卫天望发现自己似乎不该答应得那么快,但现在改口似乎不太合适了,罢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