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老者笑意连连,摇头笑道:“就你个小娃娃,还学着撒谎说自己怀孕,你怎么不直接说孩子都一人高了。”
张平回到药王谷时,已经冷月高挂天边,宋宿还在院子等待他,见面先是嘘寒问暖,转了一大圈,才终于切回正题,“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
“是。”张平有些震惊,没想到这金阳宗消息扩散的范围如此之广,自己不就是杀了个休氏兄弟吗?
竟然连偏僻如此之远的药王谷都知道了,张平自我叹道,看来往后的些许日子里面,自己要多低调些了。
宋宿凹陷的眼窝,猛然间光芒乍放,仿佛听到了一个极为诧异的消息,将手上的宝剑抓的更加紧,枯槁的大手不住拍打张平肩膀,声音都带着颤抖道:“活着就好,活着回来就是万幸,曾宝啊。虽然药王谷就剩咱俩人了,但是也绝不让他们看扁咯。”
张平被说的一头雾水,想了半天,也没有把天上一句,脚下一句的想明白,“宋主事,药王谷怎么就剩咱们俩了?”
这时,宋宿神色忧伤,黯淡下来,“肖奇出走了,辞别宗门下山去了,说是要遍访名山大川,学成之后,给他的什么挚爱报仇雪恨。”
张平登时心中一禀,隐隐察觉到纳戒里面的那副蛇皮,也是颇有感应似得,轻轻颤动。
“不要害怕,不就是与休和运决斗吗?有我在,他们谁也不能动你一根毫毛。”宋宿看到张平神色不对,误以为是害怕了。
张平登时心中一暖,于是就简单的解释了一遍,张平也知道了大概的来龙去脉,原来之前苍荣来到过药王谷寻找张平未果,反而碰到了无所事事的宋宿。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这苍荣故意开了个恶意的玩笑,说什么张平与休和运在试炼去,做生死对决之类的。
不过,饶是宋宿满身愤慨,但终究路途遥远,垂垂暮已,只能干瞪眼,眺望远方干着急。
如今,张平将前应后果一说,反而留下了一脸惊愕的宋宿,喃喃自语道:“你一个人就杀死了休氏兄弟俩人?”
张平苦笑道:“是啊,谁让他们点儿背。”
“……”宋宿砸吧着嘴,一语被噎住。
张平将日渐消瘦的宋宿扶进木屋,转身欲要离开时,躺到床上的宋宿,双目镌烁阴冷道:“你身中剧毒。”
轰隆隆,张平的脑海泛起涛涌,犹如翻江倒水,将整个神识洗涤的空荡荡的,仿佛时间静止般,气氛异常的压抑。
“你拜入我金阳宗是为了寻找解毒的药方吗?”宋宿语气平静淡然道,“只不过,恐怕要你失望了,虽然金阳宗不小,不过你这种毒丹显然绝非寻常丹药可比,这解药真的没有。”
斑驳的月光洒下,投射进狭窄的木屋,将这二人的身影,直接形成了对立。
宋宿没有杀机,只是宛如寻常之事,平静的取出蝎子,任凭它蚕食自己手指上的鲜血,渐渐连空中的血腥气,都要比张平身上的不知要浓厚上百倍。
张平轻轻一笑,幽幽道:“多谢了,我所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解药。”
“那你是为了什么?”宋宿手指上的一块皮肤,撕拉,被蝎子吞噬干净,连一滴的肉屑都不留下,露出森白的指骨。
那段指骨,白的吓人,白的清冷、可怕。
饶是张平也是杀过人的,但还是忍不住浑身一哆嗦,才缓过神来,“你担心的那些都是多余的,我做我该做的。”
“哈哈哈,希望你能够识趣,我们深夜的交谈,很是愉快。”宋宿大笑,轻轻一捏肚胀的蝎子,淡黄的光晕浮现,只见这蝎子,将吞下的血肉,就又慢慢的吐了出来。
那段干枯的手指,渐渐饱满如常,甚至带有几分焕然一新的面目。
张平隐有抵触,不愿再去观看,也是一咧嘴巴,勉强一笑,算是回应,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炼的什么斜功?”张平直觉阵阵的恶心,肠胃涌动,都快要吐出来了,喝了几杯水,算是缓缓静下心来。
之后的日子里面,张平曾单独去看过宁永昌三人,筋脉被挑,就意味着成了一名凡人,这种莫大的打击,是非常的巨大,三人整日消沉。
让张平看到,也是心中很是愧疚,毕竟这种后果,他附有逃脱不了的责任,唯一能够将三人筋脉治愈的方法,就是找到神通大能,亲自出手,为他们三人重塑筋脉。
而作为小队中的女性桂榴,虽未筋脉毁失,但是由于曾在那次狩猎狂雷穿山甲时,脸部受到雷的轰击,整半个脸烙印成疤,正直年青、华容茂盛之际,遭此突变,桂榴整日以泪洗面,很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