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收了那林芷珊什么好处,竟然值得让你们做出这等诬蔑主子的决定!”
“老奴不敢。”两个婆子齐齐磕了个头,就有一个婆子继续道:“老奴敢对天发誓,老奴所说绝无虚言。更何况,昨日的事情经过究竟如何,阖府的人都知晓,若二老爷不相信的话,大可再找其它的下人来询问一番。”
另一个婆子也附和道:“二老爷,二夫人,老奴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敢有丝毫地为难。”
……
林远兮双眼微眯,右手食指摩挲着大拇指,淡淡地看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才将目光落到了满脸惊惧不安,嘴唇蠕动了许久,却一直找不到一个插话机会为自己辩驳几句的孙氏身上。
此刻,孙氏心里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惊喜和得意,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犹如突然坠落到万年寒冰洞窟里般,那丝丝冷意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非常迅速的奇快速度穿透她那厚重的袄裙,渗入她的骨头,只令她脸上的血色尽褪,身子也微微颤抖着,牙齿更是因为极度的冷意而咬得咯吱作响。
林远兮嘴角微勾,冷声道:“孙氏,你太让我失望了!”
“扑通!”
孙氏只觉得自己身子里的最后一丝力气和温度,也因为这句不含丝毫情绪的冷漠话语而彻底飞灰烟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膝盖一软,重重地栽倒在地上,泪水涟涟。
只可惜,孙氏的面容只是清秀,再加上这十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也令她早早就发了福。虽每次都自行安慰这是有福之相,但实则在男子心里却还是觉得“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的二八年华的少女最合其心意。
这样的女子,或娇嗔、或流泪、或哀伤、或悲痛等等,总会让人舍不得拒绝她们说出的任何要求,更恨不能将自己拥有的东西全部捧到她们面前,供她们挑选,以博她们欢颜一笑。
再加上此刻的孙氏,因为一番折腾而发髻散乱,衣袍凌乱,还真让人生不出怜惜的感觉。更不用说早就看腻了她那伪装出来的风情的林远兮,又如何会再为之驻步,温言软语的安慰一番?!而她刚才那般急切焦急之下,头脑发晕地朝林远兮的方向扑去,并且大声为自己辩驳的同时,也厉声训斥那俩个婆子,却没有注意到林远兮看向她那明显和往常不一般的“假牙”时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嫌恶。
因此,此刻的孙氏,怎么也未预料到明明应该给予她全部支撑的夫君林远兮,竟然一句话也不问地就转身离开!
这般冷漠待她的林远兮,真是当年那个为了博得她欢颜而放下男子身段伏小卖低,甜言蜜语仿佛不要钱似的一句接着一句的林远兮吗?
……
惊讶、不可置信、恍悟、哀伤、沉痛等等情绪,在孙氏面容上一一地浮现,而她的身子也慢慢地散发出一种哀凄绝望的感觉,只令跟随她一同进入定国公府的贴身嬷嬷心里一阵阵发憷,也顾不上考虑太多,急行几步,和其它几个婆子将孙氏搀扶起来的时候,也在孙氏耳旁轻声劝说了几句。
孙氏那渐渐迷茫的双眼,猛地清醒过来,而那瘫软的身子也犹如被注入了无穷尽力量般,猛地站起身,迅速朝林远兮离开的方向奔去。
很快,孙氏就奔到了林远兮面前,“扑通”一声跪下道:“老爷,求求你,救救我和娴儿吧……”
林远兮顿住脚步,微微垂眸,定定地凝视着狼狈不堪的孙氏,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许久后,他才低声问道:“孙氏,你可知,你犯了何等大错?”
“我……”孙氏抿了抿唇,膝行几步,抱住林远兮的右腿,哀泣道:“老爷,我嫁给你的这十多年里,一直兢兢业业地打理府里的庶物,更处处以大嫂的言行举止来警惕自身,时刻警醒自己一切都要以二房的荣耀为先……”
可惜,孙氏想通过诉说自己这十多年的辛苦来换得林远兮的理解和怜惜的举动,却是大错特错了!
这一点,由林远兮身上越发冷冽的气息里就可以瞧出来,更不用说,此刻他的眼眸里还流露出浓浓的嫌恶和轻蔑:“孙氏,我怜惜你出身于小户人家,不懂贵族圈子里的作派,所以你偶尔犯的一些不该犯的小错,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你。可,你昨日竟敢趁着母亲和大哥卧病在床,珊儿和轩儿都不在府里的时刻,谋夺定国公府庶物大权,你可知,你究竟犯下了何等大错?!”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