旸铭是铺子里请的管事,应该是听虎子领导的,可他敬佩赵旸铭的学识,一点儿也不觉得赵旸铭说这样的话是以下犯上。
这样的话应该是父亲说的,可他们姐弟俩从小丧父。还以为这样的话没有人会对虎子说,她正担心虎子被外面的人恭维的不知天高地厚,正想着怎么敲打一下呢。结果她还没想好法子,就被赵旸铭这样直接的说出来了。看他们的样子,这样的劝诫应该不是第一回了,想来赵旸铭不只是虎子生意上的得力助手,也是他的良师益友吧。
说完了这次会试的事,赵旸铭突然觉得他准备的东西太少了,他想在书房里再留一会儿,不为别的,只想感受这静谧安心的氛围。
这犹豫着找什么话头,简月娘一脸欣喜的进了门,“珍儿,成了。方海说他中意这回的这个红霞,还说一切交给我们安排呢。”
珍儿一听也放下书,衷心的高兴起来,“那这下月娘你可有得忙了。”
简月娘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嘴一张就说了些要准备的东西,听的珍儿直咋舌。
“咱们家也娶过两回亲了,我会连这个都不知道怎么安排。”简月娘道,想了想又说,“就是这姑娘还没嫁过,你这年纪也不小了,过两天我让媒婆过来好好给你相看相看。姑娘家最好的年纪就这几年,你要是耽搁了,也成了老姑娘,我看谁好要你。”
珍儿正想着打趣的回两句,一抬头却见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顿时想起来书房里还有别人,平时吴玲玉怎么打趣都不红的脸一下子红透了,瞪了还在仔细盘算着有哪些东西要准备的简月娘,起身出了书房。
简月娘被瞪的莫名,转身对赵旸铭吩咐让他去采买,“孩子们一年一年的大了,要操心的就多了。你们放心,月娘我有了这几次的经验,到时候你们成亲,想要什么样儿的,我都给你们那排的好好的。”
家里没长辈,虽说月娘平时要求也比较严格。可是钱顺、管仲他们的亲事毕竟是珍儿经手的,虎子他们当时也是亲身参与的,还出谋划策了的,所以说起这个话题来倒不像别的姑娘或是小子那般扭扭捏捏。
隔天媒婆就上门了,珍儿最近也忙的脱不开身,方海的亲事就全托付给简月娘了。
人老了就是喜欢做些事,要不然他们自己会觉得有失落感。简月娘忙的不亦乐乎,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每天看着都是喜气洋洋的。
方海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银钱,这回娶亲都取出来了。聘礼按他的意思是给了六两。这在十里八乡都算是中上等的了,聘礼一送过去,那边就咋呼开了,都说珍儿大方,连下人的聘礼都给的多。
玉娘为这还专门找到珍儿,说聘礼多了,要退一些回来。
“聘礼哪儿还有退的?”珍儿笑道,“这银子都是方海攒下的,他愿意给红霞装门面,我也不能拦着。再说,人家一个姑娘养这么大,说给人就给人,谁也舍不得不是。这个银子不多,他们拿的。要是真的心里不安,那就多陪些来,左右都是在他们小两口手里。”
眼见这聘礼是退不了了,玉娘转而问道:“我怎么听媒婆说方海不是奴籍,这是咋回事?不是说他之前是乞丐吗?”
乞丐无根无宗,即使消了奴籍一般也难以找到落户的地方,除非是有人脉的才行。珍儿有钱却没人脉,这方海就是想消了奴籍也没法子。
说起这个,珍儿还得感谢齐柏宇。当初他们千方百计想要方子,竟然想出了收买赵顺的法子。赵顺为了拖住他们,就提出让他们消了奴籍的事。当时消的除了他们一家,还有就是管仲他们三个的。这些事情珍儿办还要费一些周折,没想到却是依仗齐柏宇他们给办好了。
“方海现在却是不是奴籍了。户籍也是落在我们村里,他这两年还在作坊里做事,他也没打算另盖方子,到时候成亲了我就把作坊旁边的那几间屋分给他们夫妻住,等南星成亲了,他们要盖房子或是怎么的都随他们。”珍儿道。
玉娘得了准信,心里踏实多了,也知道怎么去跟她妹妹回话了,就安心的走了。
玉娘前脚出门,后脚虎子就拿着帖子气冲冲的进来了。
“这是谁惹你生气了,看把你气的,脸都红了。”珍儿打趣道,顺手接过帖子,一看也愣住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