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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头既然留了梁愈忠下来,合计借钱的事儿,又让儿子媳妇们,掏箱底来凑,那这借来的五百两债务,老梁头极有可能把它落在这一大家子人身上,梁愈忠肯定也包括在内。
梁愈忠听见锦曦这样问,抬起脑袋,闷声道:“我能咋看,这个家,是你们爷当。
你们爷说咋样,那就咋样呗!
不去借那五百两银子,你大伯可要下大狱哪!”
“你大哥种了因,下大狱那也是果!”
孙氏道。
梁愈忠看了眼孙氏,耷拉着脑袋没吭声。
“那,依爹的意思,那因大伯而起的五百两银子的债务,爹也要一起来扛咯?”
锦曦再问。
梁愈忠迟疑了下,道:“要不能咋地?你爷都发话了,说一家子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每个人都得使把力,等把这难关度过去了,就好了!”
梁愈忠如实转述老梁头的话。
锦曦听的咂舌,老梁头真是不简单哪,说话一套一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顶孝顺的大帽子扣下来,再加上亲情枷锁,把个梁愈忠控制的没有半点怨言。
“爹,你真甘愿去为大伯他们,补漏子?你难道忘了,这高额的债务,是为的啥摊上咱老梁家的?”
锦曦继续问。
梁愈忠颓丧的跌坐在椅子里,双手抓着头,愧疚的看着面前的妻女,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子,他才叹口气,沉声道:“我这心里也梗着一根刺哪!”
“梗着刺,就该拔出来呀爹!”
锦曦道:“爹顾念手足情,可大伯却没这样想,不然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你当人家亲兄弟,人家背着你卖了你闺女,拿着卖你闺女的银子,不知咋胡天海底。
现在出漏子了,你还上赶着去帮人家补漏子,你那好心,咋这般泛滥哪!”
孙氏在一旁哭着埋怨梁愈忠。
“我不怂,分得清好坏!
单说大哥,我可真是不想管!
可这借钱,是咱爹出面,父债子偿,咱爹都这大把岁数,大哥二哥,我现在不敢太指望,可只要有我和老四在,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咱爹一把岁数还为银子犯急。”
“你穷的叮当响,老四还没娶亲,你们两个拿啥去扛啊?”
孙氏哭着问道:“就算你把我们母女三给捆了卖了,也填不平那深坑哪!”
梁愈忠垂下眼:“一代还不完,就两代,两代还不完,就三代吧,子子孙孙,总有一日会把那债务给还清的!”
锦曦差点没一个倒仰,老梁头真是个厉害的,竟然把这样愚公移山的精神,用在这样的还债上!
这样高远的目光,让他做个刀笔吏真是大材小用了!
“你当人家亲兄弟,人家背着你卖了你闺女,拿着卖你闺女的银子,不知咋胡天海底。
现在出漏子了,你还上赶着去帮人家补漏子,你那好心,咋这般泛滥哪!”
孙氏在一旁哭着埋怨梁愈忠。
“你口口声声不忍爹犯急,今个枫林镇来人要锦曦,事儿闹僵出来,你爹可跟你说过半句安抚的话?”
梁愈忠黯然坐在那,耷拉着着脑袋不吭声。
孙氏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锦曦瞧着梁愈忠那神情,心道,瞧这情形,协助老梁头借钱,日后帮助老梁头还钱,这两件事,不管她和孙氏如何开导,都不可能改变梁愈忠的决定。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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