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推崇?这也未免眼界太浅,他才读过多少诗词?只是这会儿林如海心情好,所以才有耐心的问道:“哦?那我儿说说,哪里让你觉得没有比那更好的?”
林靖暗地握了握拳,道:“是这首长诗的背景立意让儿子久久回味。儿子认为,这是古往今来为父尽孝第一诗。一个女子为了尽孝,为了爱护幼弟,干冒这大不韪,战场厮杀,这不是第一是什么。”
林如海点点头,虽然他们原先只是欣赏诗词,并不是说的这类伦常道理,只是做儿子的说什么孝顺、爱护手足的话,他还是爱听的。
林靖笑着说:“若是老爷您有这么个女儿,您喜不喜欢?”
这能不说喜欢吗?
林靖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然后跪在林如海脚前,“靖,愿成为老爷的木兰。”
林如海看着儿子如此,一时没回过味来,这是说的什么东西?“你说的是什么?”
“林靖,愿成为老爷的木兰。”林靖这会儿已经不用儿子自称了,但也不自称女儿。
屋子一下子静了下来,渐渐的,就听到林如海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半晌,一声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你说,你,是个。。。。。。女的?”
林靖抬起头,看着林如海,用力的点了点头。
林如海的眼睛,猛地就红了,一伸手,一把抓住林靖,仔细看着。只是,这样又看得出什么?
林如海摇了摇头,“不,不,不可能!”
林靖不容林如海躲闪,道:“多年前,姨娘生产即亡,母亲抱我至身边,假作庶长子,其实,我确实是女儿身。这些,母亲身边的老人都知道。”
林如海一下子失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捂住了脸,不再出声。林靖也不出声,只是盯着林如海看着。好半天,只听见林如海一声“敏儿”,指缝处渐渐有了湿意,而未被遮挡的下巴上,有水痕蜿蜒而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如海终于放下了捂着脸的手,弯过身,拉过林靖,仔细打量,半天,才说道:“你,长得较像我,比玉儿还像。只是,再像,终究不是儿子。如今,竟然还下场比试,犯下了欺君之罪。花木兰,那只是首长诗。我。。。。。。实在是,留你不得!”
说话间,林如海就一把掐过林靖的脖子,脸上的神情甚至古怪。
林靖其实并不指望什么花木兰之类的,那只是个说话的引子而已,而且,林如海这般反应,也在林靖预料之内。
“爹爹,爹爹,且听女儿我说。。。。。。” 其实,林如海并没有用多大的劲儿,而正因为林如海未曾太用力,林靖还能开口说话,只是声音有些暗哑。她首次开口称呼林如海爹爹,双眼充满孺慕期盼之情,这可是她练了好久的。
当然,她也做好了另一些的准备。比如说,轻柳去的那种郎中店,有些药还是挺有用的,虽然并没用什么软筋散蒙汗药这类的名。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声“爹爹”起了作用,林靖只觉得脖子上的劲儿更松了。林如海颓然松手,“你说,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爹爹,双兔傍地走,安能分我是雄雌?我若不跟爹爹坦言,爹爹能分辨得出吗?我怎么就不是个男儿了?”
林如海有些迟疑。林靖不指望就这几句话能说服林如海,只是,只要他能迟疑,肯听就好。她所赌的,从来不是什么花木兰,什么为父尽孝。她赌的,一直是林如海对贾敏的感情,赌的是林如海对黛玉的爱护。为了亡妻可以不续娶,可以不要姬妾,一把自己埋在公务之中心殉,这些,都是让林靖做出这般行为的依仗。
那些琢磨人心的书说得没错,只要你有在乎的,有放不下的,也就有了被攻陷的弱点。
刚刚林如海的那一通眼泪,更是让林靖看得更多。
“孩儿知道,爹爹深爱母亲。母亲这一走,爹爹的精气神就跟着母亲失了大半,再无心思续弦了。只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爹爹,若您没有儿子,难道是想让母亲在地下还背着个骂名吗不跳字。
“还有,妹妹是爹爹的心头肉。爹爹在一日,就可护着她一日。只是,不是我要咒爹爹,老一辈总有走的时候。若她没个娘家兄弟,或是娘家兄弟不出息,以后万一有个什么,谁提她撑腰?”
当初能忽悠住赖二家的,现在那套照样对林如海管用,因为,他们在乎的东西,根本上,是一样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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