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满处的姹紫嫣红像是都没有进入她的眼,她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儿。
身后,一个大宫女正轻轻的为她打着扇子,看她如此,不由轻声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能愁成这样?”
“哎。”那美妇叹了声气,“我怕是给府里添麻烦了。”
“娘娘,这是怎么说的?”
“你还记得,前些日子,老太太来看我,给我说的那些府里的事情吗?”那美妇还是轻蹙着眉头,慢慢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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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太太那日说了很多话。府里,二姑娘大了,原本是说给林家大爷的,只是因林大爷守孝给耽搁了。还有那林家大爷,如今出了孝,赶来京中等着补侍卫呢,这可是万岁也亲赏的荣耀。老太太说了,想来很快就会补上了。如此老太太也放心了,看顾这些年,也算对得起林大人和先姑太太。她老人家还说,就是让她现在闭眼了,她也算安心了。”
“哎,我正愁这事情呢。”那美妇得眉头更加蹙紧了。“都是我不好,要让老太太悬心了。也给太太添麻烦了。”
“啊,您是说昨儿个太太觐见时说的事?太太昨儿个说,那林家大爷那事拖着,还没有鸽说法。太太觉得这挺古怪的,不是说已经有缺了,还是武备院的,怎么还要等这么久还一点儿消息全无。太太还说,林大爷一进京就去领侍卫府递了牌子了。是位姓郭的笔帖式跟他说的话,说是没什么问题。怎么现在又这样了呢?”
见那美妇点头,拿大宫女道:“这些外头的事情,娘娘您听听就行了,可千万别为这些劳了神。”
那美妇又是叹息了一声,道:“若是别的,也就罢了,可这事情,说不得,还是我的罪过。那日,我也就因为高兴林家表弟进京,跟其余几位娘娘们在一起时,多说了两句而已,没想到,哎。”
“吴妃娘娘那个脾气,也就是娘娘您还老避着她让着她,说什么忍忍就过去了,千万别闹出来让万岁爷知道了心里烦。只是您倒是一味的让着忍着,别人可不是这样。啊,想起来了,吴妃娘娘娘家舅舅家就是姓郭,您说,这里头是不是有事情呢?”
“说什么呢!内廷不得干政,这是廷训!吴妃妹妹也是知道的,怎么会明知故犯呢。”那美妇像是有点儿着急了,声音有点儿急促。
“娘娘,那只是您!不然,那林家大爷的侍卫,又是怎么说的?您又在这儿担心什么呢?娘娘,要不您求求万岁爷?”
“你又护说!万岁爷每日要操心多少事情?我怎么能拿这样的事情来烦他?我又怎么能因为万岁爷对我的恩宠,就为外戚要官说好话?至于你说的别的,大概只是巧合,又或是还要些时日。说不得是我胡思乱想了。”
只是这美妇虽如此说,可那两蹙弯弯的眉并没有松开,为她脸上更添副风韵,“嗯,就是我胡思乱想了。要知道,林家大爷的那侍卫,可是万岁爷的恩旨,下头那些官员,怎么会罔顾圣令呢。”说着,又悠悠的叹了声气。
边上那大宫女忙又用各种的话把话题岔开,存心说些好笑的让自家娘娘舒心。那位美妇虽然眉头不展,但还是很努力的听说话努力的笑。
主仆之间只想着如何努力轻松些,却不妨亭边,假山后头,一行人静静地站着。打头人一身青色便服,料子很好,不过只是半新,腰间,那明黄色的带子泄漏了天机。而那人脚跟前,一个小太监跪着,一只手还捂着自己的嘴。
寰泰帝轻轻听了会儿,就转身离开了,行动间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只是转身间,脸上泛起一个冷笑,而很快的,这冷笑又收了起来,再无寻觅之处。
亭子里,那主仆还在说着些笑话,只等了好一会儿,那美妇才收起了脸上的愁思,展开了一直微蹙着的眉,一副雍荣华贵的样子转瞬显现在了人前。而那个宫女,也是紧闭着嘴,脸上肃穆,紧跟在娘娘的身后。这样的人,哪里有刚才那个话涝的样子?
主仆不紧不慢的离开了那亭子,转身前,那美妇意味深长的看了某处一眼,而那处,正是刚刚万岁爷站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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