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无论是因为何种理由,她将自己作为“工具”,作为“消耗品”,乃至于炮制出了一段本不属于他本人的虚假人生,更将这一切瞒在鼓里,这样的事实已经不可动摇,而在戳破了这样一层虚幻的泡沫后,他和红导师这女人之间的一切过往的回忆,如今尚且能够残留下的,就只有伊诚内心中,因为从头至尾被戏耍的不甘,以及由此而生的,想要向这女人讨回一切……或者说,单纯只为问清楚一句“为什么”的执念了。
“可惜什么?什么什么?”
恰巧听到了伊诚这句低声呢喃的操偶师,不安分地晃动着自己仅剩的头颅,全然不顾那些被自己操纵的傀儡人偶正被摧枯拉朽般地清剿这样的事实,刻意地将残破的面部构筑出好奇宝宝的表情。
“没什么,我是想说……可惜,这一次……红导师显然是失算了,凭你的力量,根本不足以阻拦我。”
说着,伊诚笔直地伸出提着操偶师头颅的手臂,将之悬停在熔岩之上。
“所以,告诉我,红导师那女人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又或者……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嘻嘻嘻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哦,我忘了,对身为操偶师的你而言,死亡……大概已经是一个很陌生的概念了吧。”
说着,他稍微让自己的手向下放低了一些。
和握着黑科技圆盘的那只手不同,这一只手没有任何防护,因而皮肤已经能够感受到岩浆的灼热炙烤,不过,相比而言,距离熔岩更近的,操偶师莉亚的头颅,所承受的温度显然会更高。
而当伊诚甚至已经闻到了她断颈处,破损的皮肉组织散发出蛋白质被烧焦的气味时,操偶师莉亚仍旧在咯咯咯地笑着。
“据我所知,你原本的身体,应该已经被教廷彻底净化消灭,‘蒙主恩召’了,而你的那些马甲,之前也基本被各超凡能力组织清剿得干干净净,也就是说,现在这颗头,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承载着你本人意志的东西了吧?”
“好像是这样子呢……嗯……到底是不是呢?”
疯狂的操偶师突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后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拼命地甩动脑袋挣扎起来。
“不!我不想死!我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我可是操偶师莉亚!我是永生不灭的……”
正在伊诚打算放任她继续发疯,并且试图趁机从她口中套取部分可能有用的情报时,操偶师的尖叫声却戛然而止,转而迸发出疯狂的大笑声。
“……所以,你是想听到我发出这样的,如同败犬一般的哀嚎?还真是主角才会有的恶趣味啊,哈哈哈哈哈……”
“……闭嘴!不然就真把你丢下去!”
“那你倒是丢啊……我也想亲耳听听看,自己的身体在熔岩中被吱吱地烧焦,哗啦哗啦地燃烧爆炸,最后咕嘟咕嘟被溶解掉的声音啊!不过我现在只剩下一颗头了……还真是可惜啊哈哈哈哈哈……”
“……”
用威胁正常人的方法去威胁手上的疯女人操偶师,显然并不可取,不过,就算伊诚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时半刻也拿她完全没什么办法。
既无法撬开她的嘴巴,又不可能指望这女人坦白地把红导师的全盘计划傻乎乎地自言自语说出来,可以说,现在的操偶师莉亚是真正意义上的“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个时候,到底是应该沙发过短以绝后患,还是……留下这颗头,看看接下来会不会派上别的用场?
“阿诚……敌人已经清扫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刚巧也是在伊诚迟疑之际,方方静静此时悄然在他身旁现身,向他通报目前的战况,然后自然而然地望向他手中的那颗头。
“这个……还是直接毁掉吧,毕竟是操偶师莉亚,是很危险的人呢。”
如果只有这一份意见的话,伊诚说不定也就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可是……
“不行,操偶师莉亚很可能清楚红导师的计划,为了接下来打算,我们要想办法从她的嘴里撬出些情报来!”
“……你说的,那你来试试撬着看啊。”
伊诚瞥了一眼摆明是跑来和方方静静唱反调的白泽,随手把操偶师的头丢给了她,还不忘对措手不及的少女做出善意的提醒。
“小心点,不要被咬到了哦,这颗头超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