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个本来就不是知情人。
这个夏天注定热闹,府城里有各样消息流传,谁家里妇人被带进官府,谁家里女人洗清污垢。那一行多少人退了行会,那一行添进了多少老手。笑了许多人,乐了许多人,苦了早应该吃苦头的人。‘三姑六婆’最初这行业是一些落难女子,为了生存谋生兴盛起来的行当。而后官方人涉及进去。百年来,各样的女子,行在各自的行业里面,大家相安无事。只是日长夜长,人心多变,渐渐的表面规矩还在,心里规矩早已忘记。
女子处事不易,遇上家事的不顺畅,女子性情激动容易偏激行事。有些事情,有人开头有人跟。何况进‘三姑六婆’这些行当的从事女子,除去官方设置的官媒、官牙、官药婆、官稳婆这几个行当,是市井人家传承多年的行当,一般由自家女子接手,或者家里男子也会接手一阵子。别的从事这些行当的女子,大多数是些失意的女子,她们只有在无路可走时,才会选择进‘三姑六婆’行当。她们凑在一块说起来世间事,多少是愤世嫉俗。
人心偏激,才会把自已最后一条退路来堵塞,而那路渐渐的往窄处走,直到走到无路可走。女子们用心经营了百年的路,兴盛了百年,在这个夏日过后,开始走向坡路,以至于后来的人,再也没有法子洗脱掉那些罪孽染上这些行当的污秽。人是不能轻易犯错,一错百年身。行业也如此,少数人的错,致使一个行业从此无法翻身。此消彼长,三百六十行,自有行业从此时开始兴旺起来。
叶怀远这些日子,进家门就是满脸的欢欣,他见到叶怀茗兄妹三人,那嘴笑得更加开去。叶怀茗兄妹三人由最初的惊讶寻问,到现在已经是漠然相待,只管着陪着三个侄儿趴在草垫子上面。叶怀远停在草垫子边上好一会,等不来一个寻问的人,他只有用脚轻踢下叶浅玉的鞋底,见她转头望着他时,开口说:“囡囡,你不问我今日遇见何等的好事?”叶浅玉打量他一会,轻摇头说:“大哥,你遇不到合眼缘的徒弟,来的人再多,也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叶浅玉在叶家兴的拉扯下,注意力重新回到当中那个被人丢来丢去的包上面,她笑着让开一些地方,回头招呼叶怀远说:“大哥,坐下来,我们陪兴儿他们一块玩丢丢包包游戏。”叶怀远一脸无趣的瞧着她说:“我不玩小孩子的游戏,我有事要跟你大嫂说话。”叶浅玉心眼全用在三个侄儿的身上,只分出一丝的精力应了叶怀远一声。叶怀茗兄弟两人打量远去叶怀远的身影,两人低声笑起来,说:“囡囡,我瞧着大哥有些伤心。”
叶浅玉冲着他们两人翻白眼说:“是谁跟我说,这些天店里闲人多,太过热闹,大哥不许他们去店里面,要他们在家里静心多练练基本功?”叶怀茗兄弟两人低头,‘叶记’从来没有放话出去收徒弟,这些天里,却有许多人带着自家的孩子,上门要拜见师傅。叶怀茗兄弟两人的出现,无意阻了别人的眼,他们总会在出门时,被人无意当中推挤碰撞。叶怀远这才下令,暂时不许两个弟弟去店里面。
“唉,可我们没有说要不理大哥啊,你跟我们说,只要我们忍耐两天,不怎么搭理大哥,大哥就会主动让我们去店铺去。”叶怀南低声说话,给叶浅玉伸手捂住他的嘴,然后她笑着对一对好奇神色的叶家兴和叶家悦说:“你们别听你们小叔叔乱说话,姑姑只是觉得你爹爹在外忙碌一天,回来太累,叫他们不要多说话吵到你爹爹。”两个小孩子立时笑着转开脸,他们才没有兴趣理大人们这些小事情。
叶怀南把叶浅玉的手扯下来,低声说:“兴哥儿,悦哥儿年纪小,懂什么,你用得着这样吗?”叶怀茗却是一脸慎重的表情说:“囡囡做得对,囡囡象兴哥儿这么大时,最爱跟大人们告状。”“噗”叶浅玉笑着站起来,说:“那我现在跟大哥告状去,告你们两个想去店铺里面做活,偏偏一个两个胆子小,只敢在我面前嚷嚷。”叶怀茗赶紧伸手扯着她,告饶说:“囡囡,大哥是为我们两个好,才不许我们去店里面,那些上门来的人,哪怕大哥跟他们说我们是他的弟弟,他们都以为是借口。
府城有太多蛮横无理的人,大哥不肯收下他们家的孩子,他们就迁怒到我们头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