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捉摸着为什么司马琬茹今天会有如此表现,很快两人就到了莲城市政府大院,颜晨辉将车子停好,然后跟司马琬茹一起进了大楼,然后径直走进了颜克勤的市长办公室里。
颜克勤正伏在案头上翻看一大堆的资料,见颜晨辉走了进来,就招呼儿子在对面坐下。然后有些头痛的对他说道:“这回真是查出来大麻烦了!”
颜晨辉一愣,然后将目光转向桌面上的那一大堆的资料,扫了两眼过去,发现都是关于江南厂的财务审查报告,顿时便明白了,这肯定是查出来什么重大的问题了。
“我没有想到江南厂这几年来的问题居然有这么大!”颜克勤苦笑着说道,“似乎是从我们离开莲城之后,江南厂的领导层就开始堕落了!差不多有三四年的时间,领导层从厂子里面卷走了近十亿的利润,所以才导致了江南厂不得不陷入分割破产的窘境!”
贪污了近十亿?颜晨辉顿时一愣,虽然前两年国内通货膨胀的有些厉害,但是总体上来说,国内的物价水平是比较低的,十亿的利润相当于什么?大概是江南厂代工天颜VCD所赚来的利润,基本上都被人给贪污了!
颜晨辉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摇摇头说道:“他们的胆子倒是很大啊!难道就不怕吃枪子?”
九十年代初中期的国内,刑法还是相当严苛的,贪污几百万就吃了枪子儿的人不在少数,更不用说合谋在几年的时间内,集团作案,贪污了近十亿元人民币的巨型蠹虫了!
这种人,但凡是被抓到了,就没有什么生还的希望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的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颜克勤哼了一声,对颜晨辉说道,“放着上十亿元的人民币在面前,又缺乏监管力度,他们能够按捺住伸手的欲望才是有鬼了!十几个人,居然就瓜分了斤十亿的国有资产!胆子可是大得很。”
颜晨辉耸了耸肩膀,对父亲说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颜克勤皱了皱眉头,有些苦恼的对儿子说道:“虽然江南厂的贪腐问题已经可以说清楚了,但是这十几个人的身上,所能够牵涉到的,怕不是一个小数目,市里面也仅限于几个常委们知道这事情,现在大家的意见分歧很大,多数人都主张见好就收,否则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
颜晨辉点了点头,心道这话说得也符合实情。
国内的关系网络石相当复杂的,你要处理一个正处级的干部,都需要下很大的决心,排除非常多的干扰,得罪数不清的关系,最后还得惹来一身的骂名,或者还要担上一身的责任,冒着寝食难安的风险,凭借强有力的国家机器,布置非常完善的抓捕方案,确保没有人通风报信走漏风声,才有可能将他绳之以法,还不排除这人继续走通关系搞个保外就医或者立功减刑之类的花样儿,最后的结果依然是难以逆料。
不是颜克勤和莲城市政府的干部们对于国内大环境有失信心,而是实际情况实在是难以令他们建立起信心来,这次江南厂的贪腐事件所牵涉到的干部级别更高,人数更多,金额更大,也难怪他们面临这桩案件的时候,尽管已经掌握了对方大量的犯罪证据,却很难下一个动手的决心了。
“那老爸你的意思呢?”颜晨辉不关心其他人的想法,只在乎父亲是否依然能够坚持自己最初的原则,于是他看着颜克勤的眼睛,很直接的问道。、
“至于我自己,我是绝对不能够容忍,在自己的面前存在这种侵吞国家财产的硕鼠横行的!”颜克勤斩钉截铁的对儿子表露了自己的心迹。
颜晨辉平生最厌恶的有三种人,一种是暴发户一般的晋北煤老板,一种是专搞利益输送的官商勾结,另一种就是侵吞国有资产的国企管理者。
这三种人当中,煤老板属于是来钱太容易烧得不知道该怎么弄,官商就更不用提,随便搞个政策性的东西扶持一下,马上就腰缠万贯,而最令颜晨辉痛恨的,就是那些守着仓库大饱口腹之欲的国企硕鼠们。
这些人不但没有起到管理的作用,反而利用职务之便利,中饱私囊,将企业职工所创造的共同财富据为己有,在他们的操纵之下,一个又一个的企业宣告倒闭,职工们被迫下岗,但是轮到他们自己的时候,却往往是换一个地方另行任用,不需要承担丝毫的责任。
至于负疚感这种东西,颜晨辉相信是不会存在于他们的内心之中的。所以颜晨辉遇到了陆敏杰,才会采用这种迂回的手段来将他搞下来,这无关两人之间是否存在私怨,而只是一种感情上的宣泄,他实在是太见不得这些企业硕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