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了出来。这是不是声东击西,故意散播思柔郡主的病,来遮掩视线?”
朱仲钧顿了顿。
他也有这种感觉。
顾瑾之的话,肯定了他的猜测。
只是,到底是想掩饰什么?
对于河南的资源,朱仲钧垂涎已久。假如简王府出事,无瑕旁顾,正好是朱仲钧出手的机会。像朱仲钧,年纪太轻,根基不深,又因为安南战事,被朝廷搜刮一空,皇帝还惦记他老婆,没有点资本防身是万万不行的。
现在他又有了儿子,让朱仲钧的压迫感更强。
他很不习惯软弱,软弱也许会减少皇帝对他的忌惮,却让朱仲钧束手束脚,夜里都睡不踏实。
他喜欢强势,喜欢和对手势均力敌。他无法接受被对方压制得死死的,所以,他等不起。
在庐州这几个月,朱仲钧除了操心顾瑾之和她的胎儿,就是留意河南那边的动静。
连谭家都暂时被搁置在一旁。
“顾瑾之,你觉得我能否冒险,现在就联合河南那边的帮派,对简王的矿产下手?”朱仲钧悄声问顾瑾之。
顾瑾之就看着他。他目光灼灼,充满了斗志,似藏在暗处的狮子,对远处的猎物势在必得。他问顾瑾之,不过是曾经的承诺:承诺永远不轻举妄动,让顾瑾之和孩子身处险境......
他能问顾瑾之,和上辈子相比,进步巨大。
顾瑾之接受他的进步,以资鼓励,所以她道:“简王府出了事,这是个机会。一旦错过了,下次行事会更加麻烦。机会稍纵即逝,你若是有想法,最好尽快做安排......”
朱仲钧就笑,很满意的亲了下顾瑾之的面颊。
“简王藏了这么多年的矿藏,是块硬骨头。你不要贪婪,妄图一举捞获,将所有的兵力都运过去。到时候反而叫简王抓住了把柄,功亏一篑......”顾瑾之看着朱仲钧意气风发的样子,她忍不住叮嘱一句。
一旦落了把柄,朱仲钧性命危急。
皇帝原本就忌惮他。
哪怕是亲兄弟,惦记皇位也是死路一条。皇位是不可分割的,哪怕是儿子妻子都不行,更何况是兄弟?而朱仲钧偷简王的矿藏,私造兵器,就是往这条死路上走。
万一事情败露,简王哪怕死也要拖个垫背的,拼得鱼死网破,就会朱仲钧也暴露出来。到时候,简王没有善终,朱仲钧也无法脱身。
顾瑾之很担心。
朱仲钧则笑道:“这次是唯一的机会。若是失败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肯定要拼尽全力的。顾瑾之,你又开始犯老毛病了。你这畏首畏尾的习惯,是改不掉吗?”
“你这大胆妄为的习惯,也不是改不掉的?”顾瑾之反唇相讥,“两个人,总得互补。要是都像你这么激进,日子怎么过?”
朱仲钧大笑。
他一把搂了顾瑾之的腰,低声道:“对,你的畏首畏尾是优点。”
他爱她这样为他担心的表情,就吻住了她。
顾瑾之依偎在他的臂弯里,等他没有看到的时候,偷偷露出了一个笑容。
两人说着话儿,乳娘把燕山抱了过来。
孩子已经醒了。
虽然有乳娘,顾瑾之仍是坚持自己奶孩子。她因为怀孕的时候总是状况不断,身子纤瘦得厉害,像根竹竿,奶水不足,每日最多能喂一次。
其他的时候,都是乳娘喂。
朱仲钧是不赞同顾瑾之亲自奶孩子的。
顾瑾之也需要休养生息。
怎奈,顾瑾之的理由特别多。她又是个大夫,说起话来有理有据,朱仲钧在这方面不是对手,最后只得随她。
顾瑾之有些事上,很坚持。
朱仲钧渐渐摸透了她的脉,对她刻意坚持的事,朱仲钧都采取顺从的态度。这样,顾瑾之才会高兴。她一高兴,对朱仲钧也格外包容。
夫妻俩都在摸索着对方的脾气和性格。
为什么前世,他们没有这样过?
顾瑾之从乳娘手里接过孩子,给孩子喂奶,朱仲钧在一旁看着。
他目不转睛。
顾瑾之就笑,伸手把他的头推开,道:“你这样看着,跟色狼似的......”
朱仲钧瞪她。
虽然他的确有点......
他撇过头,等燕山吃好了才转过脸。顾瑾之抱着孩子,哄孩子睡觉,朱仲钧安静在一旁。
倏然,他问顾瑾之:“从前,为什么咱们就没想过要好好相处?你看,我们并不是不适合......”
顾瑾之愣了愣。
继而,她眼眸微黯。
她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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