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
回来的时候,李半夏和刘当归都没怎么吱声。虽然李半夏很想出钱修缮祠堂,但大家伙儿不同意,她也是没有法子。在那种场合,她要是刚说一句:还是交了吧,其他人一定群起而攻之,让她自个儿有钱就自个儿交去,不要让别人交。再那个一点儿的,直接会说她有钱就让她把他们的一块儿都交了。
当出头鸟,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还把局面弄得更糟,所以李半夏只得选了沉默。
刘当归的小脸上有着闷闷不乐,眼看着他们连学都没得上了,又怎么高兴得起来?
还有一点,刘当归慢慢抬头,看了看走在前方的李半夏。
她也是不想出银子的吧?
奶奶说,家里这段日子并不好过,弟弟先前找奶奶要个灯笼奶奶都没答应,这回一次要拿出那么多的银两,家里也拿不出来啊~~
走到前面三岔路口的时候,李半夏让刘当归先回去,自己则走了另外一条小道。刘当归问她要去干什么,李半夏没有多说,只是让他乖乖先回家,她很快就回来。
等中午李半夏回来的时候,她的手上已经多出了一百两银子——
她去了什么地方,又去见了什么人,为何能一下子就得到这么多的银两?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这笔钱,孩子们就能继续在学堂里学习了。
第二天,前一天还闷闷不乐的刘当归,很反常地大跑着回来。回到家中,在杂货房里找到了李半夏。
“你……你……夫子说,是你……”
“怎么了,小结巴?”李半夏一边摆弄着药草,一边回过头好笑地望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刘当归。
刘东山脸一红,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因为李半夏的那句小结巴。这小小的三个字,就像是一粒煮沸的石子,让刘当归心里一热。如果李半夏不是对他们有着极深的感情,是绝对叫不出这充满感情的三个字的,里面所透露出的宠溺,即使别人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刘当归更加结巴了,不太敢看李半夏,只好问她银子的事儿。
“夫子说,你今天给了他一百两银子作为修缮祠堂的费用,剩下的会给我们重新盖一座新学堂是吗?”
李半夏挠挠头,她不是嘱咐过夫子,让他别把这件事说出来吗?怎么还不到一天的工夫,这个小子就知道了?
其实夫子也是太激动太高兴了,一个没忍住,就把李半夏的“壮举”与那些孩子说了,也好让他们高兴高兴。然后安下心来,继续学习。
刘当归昨儿个还以为李半夏也不肯掏银两,没有想到,她竟然一下子拿出了那么多钱给了夫子,让他们办学堂。直到这一刻,刘当归都难以相信夫子对他们说的这些事情。
一下课,刘当归连布包都忘了拿,一路大跑着回来,想问问李半夏夫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一看她这个表情,对此事没有半点震惊的样子,刘当归便明白夫子所言定不会有假了。
更何况,夫子也不会拿这种事情骗人,根本就不可能。可是,她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会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得到那么多的银子?又怎么会将这些银子一点不留的,全部都给了夫子和村长他们,作为修缮祠堂和筹建新学堂的费用?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充斥在刘当归的脑中,他想了许久,也都没有找到答案。
“你哪来那么多的银子?”刘当归忍不住将心里最大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这个,李半夏倒没觉得有必要瞒着他了,反而挺挺胸,样子有点骄傲。
刘当归黑线,每当李半夏露出这种神情,证明她罕见的又要开始捆风了。
“你真的很想知道?”李半夏竟然还有闲情卖起关子来。
“嗯!”很想。
“好,那我就告诉你,这当然就是技术的重要了。”
“技术?这是什么东西?”
“技术,我们姑且把它理解为一技之长,或者是几技之长。当归,你可别小瞧这种东西,有了这种东西,你不仅能够混饭吃,还能够一展所长,大展宏图,有的时候还能解一时之困顿。”
“譬如呢?”刘当归还是不太明白。
“譬如说砚雕之术,譬如说刺绣之术,又譬如说医术——”
这下子刘当归懂了,他可能猜到这钱是怎么来了。但懂得这些并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要懂得李半夏想要告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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