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为容器,大多人都不会赞同。以动物做容器,反对的人就少多了。
许多人都会说,若不这样做,医学永远都会停滞不前,到时候死的受苦的就不仅仅是条狗,还有数不清的人了,对吗?
话是这样说,许多时候也是这么做,每每想起来,还是让人觉着心里难受。
李半夏走向那只狗,手抚上它因为挣扎而凌乱的皮毛。原先柔顺的皮毛沾满灰尘和稻草,眼神中蓄满地是难以言喻地悲戚和痛苦。李半夏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在那只狗的眼里,她居然看到了泪光。
它此时一定很痛苦——
最痛苦的并不是痛苦本身,而是不知道这痛苦何时会结束。李半夏甚至觉得自己很残忍,因为如果没有她的到来,它可能就不会受这些苦。
“李大夫,没有办法吗?”难道就任由它下去,这样还要持续多久?
即便是看惯了生死的容敛,也觉得这种痛苦令人不堪忍受。
“本来那群蜜蜂是可以救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它们没有来。”这个病很奇怪,类似癫痫,却比癫痫症来得复杂、来得强烈。李半夏触摸着它的身体,身体的热度吓得死人,就像是人处于高热的状态。
这个症状,说明它〖体〗内的病原体还不稳定,高热和抽搐的症状就更加让李半夏肯定了这一点。
现在这个情况,有两个处理办法。一是将狗〖体〗内的病原抽走,让它恢复健康。这一点李半夏暂时还做不到。且不说它〖体〗内是什么病原,如何种进去的她还一无所知,况且这个病原体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强行抽走很有可能让它瞬间毙命。
还有第二个办法。也是目前唯一能够尝试的办法,但李半夏却在犹豫。
如果不能抽走,就只有帮助它加速〖体〗内病原的进化。它现在的痛苦,更多的不是来自于那种病的本身,而是不稳定的病原体。若她尝试着将它〖体〗内的病原体引导到一处,让其趋于成熟。便不会不定时地发作。
这样,或许它的痛苦尚能减轻。
做了这一步,下一步她就可以专心研制出治疗那种病原的解药。她对现在的情况束手无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压根就没法弄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病原体。而一旦情况稳定下来,那便不一样了。
若说真的有什么病,能让李半夏完全束手无策的话,那还真是不多。
张决明的肺痨,已经到了末期,若是再早点发现。让她治疗,并且听她的嘱咐少喝酒、少耗动真气,张决明的身体决计不是现在的样子。李半夏也有把握,用她所熟知的那些办法来控制张决明的病,这样他至少还可以活很长一段时间。
可是张大哥为了自己,一次次地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将自己的身体弄得五劳七伤,如果没有她,张大哥也不会落到如今这副田地。生命不由自主,就连整个人,都随时处在痛苦和死亡的阴影之中。
想到张决明,李半夏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她在这边瞻前顾后了。许多事,不试一试、不搏一搏又怎么知道?
“容敛,麻烦你将屋里的药箱拿给我——”李半夏的目中已经褪去了隐忧,转而换成了坚定和誓死都不放弃的决心。
容敛望着认真起来的李半夏。也郑重地点了点头。一个闪身并进了屋,一个晃眼又已经到了门外,将药箱递到李半夏的手中。
李半夏熟练地打开药箱,打开箱中的暗匣,从里面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
容敛眼中闪过疑问。但她忍住了没有问出来,李大夫正在认真做事,她还是不要打扰她。
“将这个服下,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事,都不要出声。”李半夏掏出一颗药丸递给容敛,容敛看着那个乌黑色的药丸,毫不犹豫地便吞了下去。
记得上次,李半夏让她吞下药丸的时候,她还停顿了几秒钟。这一次,是想都不想,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打从心底开始相信她?还是说,在她的心里,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李半夏给容敛吃了一颗,自己也服下了一颗,过了会儿,等到药效大约起作用的时候,目光又再次投向了那个红色的小药瓶。
这个药瓶里究竟装的是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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