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鸿心深似海,或者他在自欺欺人,想留下苏落不仅仅是因为徐喜达吧。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由祁连山回到凉州,甫一听说他回了家,苏落就急急的找他询问,得知他在前面待客的厅堂,刚想进去发现里面坐着很多人,她拉过一个小丫鬟询问,说是瑞香绸缎庄的老板来府上找谷梁鸿谈生意。
谈生意而已,苏落刚要离开,听小丫鬟们窃窃私语:“这个女掌柜好美啊!”
美女?苏落立即转了回来,刚想进去,里面的人已经出来,是谷梁鸿陪着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女子,那女子果真极美,身姿小巧玲珑,面庞精致到无可挑剔,紫色的锦袍镶着白狐皮的滚边,衬着雪色肌肤真实相得益彰,天生会打扮,此女名叫窦璎,是凉州瑞香绸缎庄的东家,新寡,觉得自己无力经营生意,想把绸缎庄转卖给谷梁鸿,这才登门拜访。
谷梁鸿在凉州多年,并没有听闻过此人,想自己虽然没有明显的敌人,但可能暗藏的敌人不少,怕这其中有诈,无商不奸,他就没有立即同意,推说需要考虑一下,窦璎才告辞出来。
苏落忽然就惶惶不安了,看谷梁鸿和窦璎谈笑风生,着实配得上那个词汇——一对璧人。
她想起多年前墨飞白执行的某个任务,是一个富家老爷的大夫人雇佣墨宗刺探那老爷新纳的侧室,她怀疑那侧室嫁给自家老爷目的不纯,果然,经过墨宗的调查,那侧室是富家老爷敌人的女儿,嫁给他是为了刺杀他,大夫人于是把调查的一切禀报给丈夫。
苏落不懂,那大夫人为何不直接把侧室给杀了,为何非得刺探她的真实情况报到老爷那里?墨飞白告诉她,对于一个女人,杀了自己的情敌远没有让自己的男人不喜欢情敌来的更痛快。那时苏落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因为她没有情人也谈不到情敌,现在她有了情人,遂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个窦璎怎么看都是当情敌的料。
送走窦璎,谷梁鸿回去歇息,半路被苏落堵住,急切的问:“怎么样,师父怎么说?”
谷梁鸿明明白白了解她想知道什么,故意道:“你师父以后不会再刺杀我。”
苏落高兴的摸摸心口,了结一桩大事,又问:“还有呢?”
谷梁鸿茫然道:“没有了。”
苏落比比划划却又难以启齿:“你再想想,一定还有的。”
谷梁鸿就装模作样的想了想:“真的没有了。”
苏落忍不住道:“我和卓文的婚约啊。”
谷梁鸿恍然大悟似的:“我们,没有谈到这个。”
他如此说,是觉得假如解除苏落和儿子的婚约,自己又以什么理由来让苏落留在谷梁世家呢,留不住她,又如何保护她呢。
苏落气呼呼的,等了他好多天,他竟然带回这样一个消息,不过墨宗放弃杀他,也应该高兴,好吧既然你被动那我就主动,必须解除这个荒唐的婚约,她单刀直入道:“你儿子不是你儿子。”
谷梁鸿刚想迈步过垂花门,回眸看向她:“你说什么?”
苏落噔噔追过去道:“我调查过,卓文七个月就生了下来,婆子们都说小孩子需要十月怀胎,所以大娘在嫁给你时已经怀了卓文,他不是你儿子,你也不用考虑你是我的公公。”
谷梁鸿冷颜道:“胡言乱语,卓文是早产儿不假,他也因此身体不好。”
苏落不依不饶:“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男孩子,长的多少应该像父亲,你看卓文可有一点地方像你?即使他像母亲,你看卓文可有一点地方像大娘?他不像你们两个的任何一方,必定是像别人,那个别人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谷梁卓文从小到大都不像他,谷梁鸿已经习惯,只觉得苏落是为了达到她自己的目的而胡说八道,假如此事发生在筱兰薇哪怕是董竹音身上他都相信,可是郑氏那个人,古板冷硬,绝对不会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他推说自己累了需要休息,回去房间。
苏落咬着嘴唇站在那里,愤愤的,她身后不远处的老槐树下,躲着徐娘,老妇人老却是耳聪目明,赶紧把这些禀报给郑氏。
郑氏心里凛然一抖,挥手打掉面前的茶盏,可惜了一套上等紫砂。
徐娘道:“小姐,卓文少爷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个贱人留不得,再留下去,你的地位就不保了。”
郑氏咬牙切齿道:“贱人,是你逼我的。”一用力,手中的核桃碎为齑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