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什么都知道,郑氏也不再隐瞒:“我正有此意,小蝶为何死?都是因为你,当日她若非是因为发现你和苏落有私情,我为了维护你怎能杀了她,今日这两个丫鬟也必须得死,这也是为了维护你这谷梁世家掌门人的名声,瞧瞧,你不杀伯仁,伯仁却一个个因你而死,你若是知道内疚,此后就离苏落远一些,不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谷梁鸿气得用手指着她:“你残害无辜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我告诉你,今日的两个丫鬟要是突然不见了,你……就等着收我的休书吧。”
郑氏气得嘴歪眼斜,却也有些害怕,谷梁鸿转身想走,忽而转头看着她,吐字如钉,狠狠的:“假如苏落有个一差二错,你等到的就不仅仅是我的休书,好自为之。”
他说完,拂袖而去,留下浑身战抖的郑氏欲哭无泪。
他们这里闹得欢,苏落在后宅闹得更欢,原本以为野鲜不花此后离开凉州,自己也就再无人骚扰,谷梁鸿走后她就准备洗漱就寝,刚解开头发,后边伺候她的春好就哎呀一声惨叫,回头去看发现她跌倒在地,然后,苏落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野鲜不花正眉开眼笑的伫立着。
苏落晃晃脑袋,他还在,揉揉眼睛,他还在,野鲜不花开口说话:“苏姑娘不必讶异,我没有离开。”
苏落急道:“你疯了,到处都在抓你。”
野鲜不花镇定自若:“正因为此我才不能离开,我要是逃跑就说明我密谋反明的事证据确凿,我要去京城找你们的皇帝朱棣,和他解释清楚此事是有人陷害我。”
这个做法也未尝不可,苏落想,“可是你来我这里作何?”
野鲜不花柔声道:“请苏姑娘陪我去趟京城,一路上有你相伴我才不会寂寞。”
春好爬起来挡着苏落:“姑娘不会跟你去。”
野鲜不花蒲扇般的大手掌挥来,苏落急忙把春好拉在自己身后,野鲜不花立即收了招式,刚刚对春好的怒气须臾换成柔情,转化之快让苏落啧啧赞叹,他道:“姑娘必须得去,因为此事都是因你而起,当初我若不是为了找你也不会来凉州,也不会遭人陷害。”
苏落哭笑不得:“你可真不讲理,按你的说法,你要是死在凉州也得怪罪我。”
野鲜不花摇摇头:“我不会死,我还要让你做我的妻子,母仪天下。”
苏落讥讽着:“你都没有君临天下还让我母仪天下。”
这是早晚的事罢了,野鲜不花想,他不想在谷梁世家耽搁太久,看苏落毫无诚意,唯有动粗,过来就抓,耳听背后有掌气袭来,他往旁边一跃闪开,速度慢些,耳边的头发竟然被削掉一截,忽忽悠悠落在地上。
是冷面而来的谷梁鸿,野鲜不花心里吃惊,此人的功夫比传说中的还厉害。
“你无权带走落落。”
野鲜不花心里没底嘴巴还是强硬,这是他长期处于高位养成的态度:“我要是非得带走她呢?”
谷梁鸿嘴角动动,那笑却全无笑意,只感觉到煞气,他指尖轻弹,突然一道寒光袭去野鲜不花,他就地身子后仰躲开,又躲的慢些,眉毛被削去一截,他看不到感觉到,摸摸眉头,惊骇得不知该怎么表达。
谷梁鸿朗声道:“这是某独创乾坤剑中的无剑胜有剑,你和朝廷的事情我们皆为百姓不想多管,但谁敢碰落落,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说的铿锵有力,一副不容他人分辩之意,野鲜不花人长的粗野,却是个极其精细之人,明知打不过谷梁鸿也就不再拼命,淡然一笑拱手告辞,然后从身上解下自己的玉佩抛给苏落,转身边跑边喊着:“苏姑娘后会有期!”
谷梁鸿截住苏落之前接了他的玉佩,反手丢了过去,直接扣在他后背上,像被什么吸住竟然不能掉落。
而苏落,张口结舌,呆若木鸡,看过谷梁鸿打斗无数次,今日才知道他的功夫高深的吓人,她突然冲过去一蹦蹿上谷梁鸿的身体,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盘住他的腰,急急道:“你保护我一辈子对吗?对吗对吗对吗?”
春好羞得急忙低着脑袋贴着墙边慢慢往门口逃。
谷梁鸿干咳几声不知如何回答。
她还在继续问:“对吗对吗对吗?”
谷梁鸿蔼然道:“看看,哪里有姑娘家的样子,下去。”
苏落不下,呵呵一笑,伏在他耳边道:“我不是姑娘,我是妖孽,你收服我吧。”
她吐息柔柔落在谷梁鸿耳畔,谷梁鸿顿时心神摇曳,她语言更加**,纵使谷梁鸿经历过众多女人也从无一个这么样,时而天真烂漫,时而顽劣刁钻,时而贤淑静怡,时而风情万种,他心潮澎湃,按压不住,用手触摸了下苏落淡红的嘴唇,抱着她奔回了自己房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