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摆手:“说笑了。”
谷梁鸿目光游弋在她上下,问:“那**没有冻坏吧?”
那日?哪日?苏落一拍脑袋想起,是自己落水他救命那次,摇摇头:“胡闹而已,我就是这样的人,兄台你别见怪。”
谷梁鸿暗自舒口气,道:“不见怪,小姑娘胡闹才可爱,否则岂不是未老先衰,整日板着脸一副老态龙钟的,不好看。”
苏落给他倒了酒:“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你胡闹的,也许人家觉得很烦呢,男人应该都喜欢成熟稳重,知书达理的女子。”
谷梁鸿知道她指的是窦璎之事,不想她仍旧黯然神伤,举着酒杯把话题转了开去。
于是两个人本着同是天涯沦落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什么事都没打听着,苏落吃了个酩酊大醉,被谷梁鸿搀扶着想送她回去住地,她抵死不干,心里多少明白,自己这个样子回去只怕无法启用神识功,即使门房能放她进去,也势必会被上官云飞发现,如此,假如他趁机对自己图谋不轨,自己现在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她推说还要找个地方吃酒,与谷梁鸿告别,他道:“姑娘若想吃酒,去我那里如何,我有多年的陈酿。”
苏落连说好好,忘记前门拒虎后门进狼这一说法,只忙着防备上官云飞,却忽略面前这个人。
来到谷梁鸿下榻的客栈,他包下的是天字一号房,隔着月亮门里面是睡觉的床铺,外面这一处作为待客所用,苏落和他相对而坐,说是坐,她已经呈东倒西歪之势,不得不倚靠桌子扶住自己。
两个人又开始吃酒,最后苏落醉得不省人事,谷梁鸿把她抱到床上躺下。
半个时辰后,听她像是已经睡着,才拿下自己的易容面皮,这东西非常憋闷,特别是晚上睡觉必须揭开,除非是万不得已之时才一直佩戴。
看床上的苏落沉沉睡去,他在那里自斟自饮,仿佛又回到凉州自己府里,苏落躺在床上,家才像家,他也才像他自己。
感叹一番,吃进一口酒,没等咽下床上的苏落呼哧坐起,和他面对面,他惊得酒水呛在嗓子里,咳嗽起来,不知如何面对苏落陡然发现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谁知,苏落看了看他,然后凄然道:“是不是太思念的缘故,怎么感觉你像我大叔。”
谷梁鸿心头紧促,情难自禁,恢复了原声道:“落落。”
苏落揉着胀痛的脑袋:“不禁幻觉,还出现幻听,这种情况是不是传说中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好吧我继续做梦。”她又噗通倒在床上睡去。
谷梁鸿缓缓踱步到床前,看她奇形怪状的睡姿,却像欣赏一株奇葩,这是盛开在自己心里无以伦比的奇葩,人间仅此一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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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苏落被外面嘈杂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看看是客栈,最近老住客栈她也习惯,揉揉脑袋想起身下床,感觉耳边有呼吸,心里突突直跳,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傻大姐性情爆发又错进了墨飞白房间错上了墨飞白的床,后来想起自己此时是在京城住在上官云飞家里,第二个念头是上官云飞对自己图谋不轨,猛然一回头却看见重新易容躺在那里的谷梁鸿。
她啊的一声惊叫,把谷梁鸿吓醒,并且她这声“啊”是那样的绵延不绝绕梁三日空谷回音。
她滚落下床不顾摔痛手指谷梁鸿诘问:“你,我,你我,我们两个怎么会在一张床上?”
谷梁鸿舒展一下四肢,气定神闲从容不迫道:“我们昨晚吃醉了,大概就稀里糊涂的躺在一张床上。”
苏落拍着脑袋回忆半天终于想起,觉得也只能是这个原因,虽然看自己衣服皆穿在身上,还是忧心忡忡的问谷梁鸿道:“你有没有那个?”
谷梁鸿明知故问:“哪个?”
苏落羞涩的道:“就是那个。”
谷梁鸿耸耸肩表示不懂:“到底哪个?”
苏落百般暗示他都不懂,气的喊道:“你有没有轻薄我?”
谷梁鸿凝神思量一番:“这个记不得了。”
苏落立即抄起桌子上的茶壶就抛了过去,幸好谷梁鸿身手好接在手里,看她真生气,于是道:“应该没有,我也醉了,一直在睡。”
苏落放心的整整自己褶皱的衣服,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问:“看你也像个好人,我们两个同床共枕,你怎么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
噢,马上穿帮,终究是假扮,苏落是自己的妻子,竟然疏忽一对毫无关系的男女同床共枕应该是非常震惊之事,想了想道:“我是不是得惊慌失措?”
苏落更奇怪了:“这种事情你怎么还问。”
谷梁鸿点点头,像是为了配合苏落这番吃惊的情绪似的道:“好吧,我非常震惊。”
苏落啧啧的摇头:“好吧,我觉得你非常假。”嗖的拔出自己靴子里的匕首冲过去抵住谷梁鸿的脖子:“说,你到底是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