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金陵尤记书画行的夫人曹氏,苏落和谷梁鸿是被一个叫长蛇的人带来,这个长蛇虽然只有二十几岁,生的就像高衙内的翻版,却是个老江湖,倚靠出卖得到的消息为生计,和墨宗有异曲同工之妙,人家只是跑单帮,赚多赚少非常〖自〗由,这很让苏落羡慕,甚至打算假如谷梁鸿和窦璎真的相好,她就留在金陵同这个长蛇成立另一个宗派,重操旧业,日子也会过得即殷实又充实。
这当然只是个打算,眼下最重要的是和曹氏详谈,长蛇是谷梁鸿雇用,见到苏落听闻要打听多年前的宫中之事,立即想到了曹氏,她是当年朱棣登基后大赦天下外放嫁人的宫女,应该知道不少内幕。
只是见到曹氏时,发现她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三十多岁的人长期卧床,容颜如颓败的霜叶,红颜不再,只有枯干,且独居在距离夫家很远的别苑,仅有一个半老的婆子伺候,据说曹氏和丈夫不睦,被尤记书画行的当家尤闲庭强迫送到这里居住,已经有一年没见到丈夫。
满是草药的房间内,苏落突然想起了自己往谷梁世家冲喜时第一次进入谷梁卓文房间的感觉,物是人非,空留余恨。
所幸曹氏非常热情,说话气息微弱,但还是支撑着坐起。
“听说你想打听当年宫中之事,我可以告诉你们,但这好似卖出买进的生意,姑娘你必须付出一定的报酬。”
既然经常被人识破自己是女儿身,苏落也无意再女扮男装,淡蓝的衣裙衬着墨染般的长发,如空谷幽兰,清新可人。
钱?还以为是免费,也就是几句话的闲聊,她才知道这女人如此的贪婪,看看谷梁鸿:“老黑,借我点钱。”
谷梁鸿煞有介事的捂住自己腰间藏钱的地方:“我的工钱你都是赊欠,还借。”
这话说出时苏落有些难为情,摸摸自己身上唯有母亲的遗物——那对羊脂玉手钏,此物何止是价值连城,要她的命也不会把手钏给别人,再看谷梁鸿,厚着脸皮道:“之前说每月给你一两银子的工钱已经不低,我再给你加一两,并且你借我的钱我会给你利息。”
谷梁鸿刚刚不过是逗弄她,也晓得她对此事非常着急,正想往外掏钱,曹氏道:“假如你能替我办件事,我非但不要你的报酬,我还会给你报酬。”
这条件不错,自己正想赚钱,苏落于是问:“你说,是揍人还是偷窃?放心,我曾经是谍女,坑蒙拐骗偷我都在行。”
谷梁鸿一边窃笑,本来是丢人现眼的事情她说的好像光宗耀祖似的。
曹氏摇摇头:“都不是,而是替我调查一件事。”
苏落疑惑不解:“刚刚离开的那个长蛇,是金陵本地人,你为何不用他?”
曹氏把她上下打量一番,无力的眯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这件事必须得女人才能办到。”
苏落急忙把双臂交叉捂住自己前胸:“我嫁人了,并且没打算改嫁。”
曹氏呵呵一笑,笑声都是那么沙哑:“没有这么严重,我就是想知道我夫君为何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我。”
这个啊,容易,苏落立即道:“成交。”
曹氏掀开一点点被子,浑身突然就燥热不堪,大口的喘气,捂着闷闷的胸口道:“你先别这么痛快答应,这件事很难,我觉得他不来看我的原因大概是有了新欢,可是他也没有纳妾,也没有逛ji院,也没有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私通,我之所以让你去,因为你是个姑娘家,男人,没有不好色的,你这样的容貌问他事情,更容易得手。”
苏落转头看看谷梁鸿道:“听见没,男人没有不好色的。”
谷梁鸿好整似暇的正在喝茶,对她的话云淡风轻的一笑而过。
苏落又对曹氏道:“这件事手到擒来,不过,你准备给我多少钱呢?”
曹氏道:“看你把这件事办的如何,假如打听到真相,无论好的坏的,我都给你一百两。”
一百两!苏落差点咬住自己舌头,宫里出来的人这么有钱,可见朝廷可见皇宫之内是多么的晦暗。
曹氏续道:“假如你有本事让我丈夫对我回心转意,我给你五百两。”
五百两!苏落差点喊出声来,自己这下可发达了,看这曹氏很想和丈夫重拾旧爱的模样,于是她贪心不足道:“您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身体,让一个男人回心转意,这,这……”
曹氏立即点头:“我明白,这个很难,假如你能做到,我给你一千两。”
苏落扶住椅背,激动的对谷梁鸿道:“老黑,你的工钱有了。”
谷梁鸿泼冷水道:“事情没有办成之前,你还是不要高兴太早,并且现在你好像是应该同这位夫人谈谈你想知道的事情。”
差点忘了正事,苏落急忙正襟危坐,同曹氏交谈起来,曹氏听她打听十八年前宫里那场大火的相关之事,稍微犹豫下,莫论朝政这是明哲保身的原则,但恐怕不说,自己想托付人家的事情也不会成功,于是和盘托出自己所知道的,和谷梁鸿叙述的差不多,比如当时非常混乱,皇上带着皇后和太子嫔妃太监宫女等入火自杀。
其他人生死苏落漠不关心,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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