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来秦岭找其师弟,说他师弟犯下错误,并且马上要同他师弟去凉州找一个人,剩下的,神医都没有说,包括他师弟是谁,去凉州找谁,在下实在不知,不过按他当时说的时间,他现在应该在凉州了吧。”
谷梁卓然和紫鸳面面相觑,真不知是该痛哭还是该大笑,虽然知道了公孙渡的下落,但他们这几个竟然舍近求远,跑来西域人家却在凉州,如此失之交臂,分明已经超过谷梁鸿生命极限的三个月时间。
无论怎样,总算有了公孙渡的下落,他噗通跪在地上,朝这好心人俯首便拜,然后拉着紫鸳就跑,回去客栈。
听闻公孙渡人在凉州,苏落和谷梁冬一样,先是惊喜,接着茫然,距离谷梁鸿的身体极限顶多半个月,他们一直都是日夜不停的赶路,白日骑马晚上乘车,睡眠都是在车里打发的,一路还不停的唤车马换人力,就是怕超过那个极限,眼下假如公孙渡在西域还好,他在凉州,这返回去时间明显已经来不及。
“这可如何是好?”谷梁冬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苏落自己安慰自己,不能乱不能慌,天无绝人之路,一定能找到办法,突然道:“可以给杨二郎飞鸽传书,要他请公孙渡回来西域,怎么说他一个人都是轻车简从,比我们回去快。”
谷梁冬连连摆手:“他是神医不假,但他不会功夫,一个老人家策马飞奔显然不能,即使他喜欢到处游走,那都是慢慢溜达的走,半个月你让他回来西域,很难。”
谷梁卓然也忧心忡忡:“不能是半个月,必须给二叔多让出一点点时间。”
那就最多只能剩下六七天的时间,苏落想了想:“我带大叔回凉州。”
谷梁冬和谷梁卓然对望,似乎明白什么,彼此都争着道:“我。”
紫鸳觉得:“或许可以我们一起日夜不停的赶路。”
苏落没有答应:“人多累赘,另外,你们需要留在这里继续打听公孙渡的消息,或许那位好心人的消息并不确切,届时你们可以再通知我返回。”
三个人还是争着想送谷梁鸿回去,是看苏落身子越来越弱,不想她再辛苦。
苏落道:“你们任何人都不可以,首先,一旦我师父出现,你们无法制止他害大叔,而我还有些招数,毕竟他不舍我娘,爱屋及乌,也不会舍得我。其次,公孙渡和我有渊源,他年轻时爱慕的女子其实是我外祖母,倘若他也能爱屋及乌,会很好的救大叔。”
谷梁冬不是很信,给她使个眼色,两个人走出房间,在走廊上站了他道:“你是不是因为公孙渡的那个条件,无论他救谁,这病人或者病人的家人,都必须付出其身体的某一部分作为酬劳。”
苏落其实有这个想法,却矢口否认:“当然不是,我说了,公孙渡和我有渊源,他救人说不定是不求回报呢。”
谷梁冬斩钉截铁的:“我不信。”
苏落觉得自己没有功夫跟他纠缠,立即道:“即使是,我是谷梁鸿的妻子,倘若需要为他做些什么,首先是我,而非你这个兄弟,更不是卓然那个子侄。”
谷梁冬指指自己的心口:“兄弟如手足,我为何不能,你已经为二哥付出太多。”
苏落点头,正色道:“对,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伤害自己就是在砍大叔的手足,而我,只是他的衣服,他可以随时丢弃,自然会有别的女人陪他白头到老,给他生儿育女,所以,你们这些兄弟珍惜自己才是对他最大的爱护。”
噗通!谷梁冬跪在苏落面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嫂嫂对谷梁世家的大恩,对二哥的深情,天地可鉴,日月可昭啊!”
苏落拉着他:“你快起来帮我准备,至少三匹骏马,最好能日行八百的那种,还有一些吃食和饮水,我要日夜不停的带着大叔赶回凉州,迟了,我就是为他付出再多他也没命。”
谷梁冬赶紧起身去找谷梁卓然,为苏落张罗所需要的一切,花大价钱买了三匹大宛马,说来是谷梁春的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起了作用,还有足够十天的吃食饮水,都搭在一匹马上,而苏落骑着中间的那匹,把谷梁鸿绑缚在另外一匹马上,怕他颠簸,马背上垫着厚厚的绒毯。
打点好一切,苏落就准备连夜出发,谷梁冬拉着谷梁卓然看着马背上的苏落缓缓跪下,没有说一句话。
苏落朝他们淡淡一笑,信心十足:“等你们回到凉州时,必定有一个活蹦乱跳的谷梁鸿。”
谷梁冬和谷梁卓然咚的磕了下去。
苏落又对谷梁鸿亲切道:“大叔,我们回家。”
然后使劲抽打自己的马,奔凉州而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