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头目,手上有三四十号随时上阵厮杀的族人与乡兵,只是邢建波话音刚落,当即就有人回应他:“大当家,魏老爷就在对面的贼人之中。”
邢建波仔细一看,对面那个拿着单刀在柳小狗面前用力比划的山东大汉不是别人,就是魏举魏老贼,他甚至没作任何掩饰,直接就亲自上阵当了带路党,再仔细一看,魏举甚至还带了十多号族人过来给柳鹏助阵,他们离五义蚕行不过七八里地,双方常有来往,因此对于五义蚕行的一切布防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邢建波差点气得一口血喷出来:“魏举魏老贼,你们给我记住了,只要老子活过今天,肯定不会放过你全家,老子要灭你满门!”
他倒是想起来魏举为什么投靠到柳鹏那边去,这老狗实在太小心眼了,不就是为了蚕茧的公事起了些冲突没给魏举面子,自己不过是带队收了魏举三五次茧子而已!
这是衡王府交代下来的公事,自己只是大公无私把公事办好而已,你何至于连一点情面都不讲。
只是邢建波选择性地遗忘了他当时不但带人把魏举骂得抬不起头来,甚至还亲手抽了魏举一鞭子,前次收丝的时候更是不但把别人托魏举运输的三车鲜茧全部没收,还把魏举的一个小兄弟打成了重伤,事后还把上门求情的魏举骂成了一团狗屎却不给半点情面,这样的奇耻大辱魏举肯定会记着一辈子。
只是既然魏举都靠不住,邢建波当即问道:“你们谁愿意自告奋勇,冲出去给皮老爷送信,请他赶紧过来增援。”
前面虽然还在厮杀,但是邢建波心底已经明白光靠五义蚕行自身的力量,这五义蚕行绝对守不住,非得请外面的英雄豪杰过来助战不可,只是下面也有人提醒道:“大当家,前天皮老爷来求您放他一马,结果被大当家您赶走,临走的时候皮老爷放了狠话,您现在过去求援,皮老爷恐怕还在气头上。”
邢建波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只是皮老爷比较仗义,并没有出现柳鹏的队伍之中,但皮老爷并没有同柳鹏同流合污,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柳鹏的队伍之中,至少有六七支高密本地的豪族家丁、乡兵、绿林好汉,如果不是跟这些人达成了妥协,柳鹏怎么敢率众数百人围攻五义蚕行。
要知道五义蚕行虽然不在大道之上,但是距离官马大道也不过是五里多地而已,邢建波若是办事稍稍靠谱些,柳鹏的大队根本无法靠近五义蚕行,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打草尺蛇。
结果现在倒好,柳鹏越靠近邢建波的老巢,在高密本地上获得的支援也越多,而且越是靠近他老巢,想斩尽杀绝五义蚕行的人越多,其中不乏跟邢建波有着几十年交情的老朋友。
因此邢建波接连想了十几个县内知名英雄好汉的名字,却发现自己过去或许与他们有过一段交情,但是现在却吃独食吃得太狠已经得罪得一干二净,别说是他们,就是知县老爷和卫所的百户大人,邢建波也往死里得罪。
邢建波想来想去,纵然幻想着大人不记小人过,竟是想不到一个能让自现在己跑去求助的合适对象,这让他心急如焚却找不到任何办法,而外头的柳鹏却是不紧不慢地命令手下控制伤亡:“不要急,不要急,迟早都弄死他们,让兄弟们小心些。”
柳鹏越不急,邢建波就越急,他心底还幻想着有人能从天而降带着几十号人冲破了柳鹏的重重包围,事实上就是过来几十号人的援军,也不过杯水车薪罢了,根本无济于事,但是邢建波所能做的也是抱着这样的幻想坚持下去而已。
现在柳家军在外面源源不断地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突击,邢建波除了这样的幻想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邢建波吃独食吃得太狠了,他手下这帮兄弟平时都是他用银钱喂饱,倒还算靠谱,到现在虽然伤亡掺重死伤无数,总算守住了最后一条防线,但问题在于事发突然,大伙儿连兵器都做不到人手一件,现在退入大院的残兵败将倒有一小半人连件兵器都没有,更不要说是甲具齐全,可对方却是装具齐全,装备比卫所的捕倭军还要精良,这仗根本就没法打。
现在除了坐以待毙,邢建波什么事情都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