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
现在不用邢达说话,郑家济已经作起孟典仗的工作:“今年真正我们与龙口一争高下的还是一个米字,这昌邑的庄田只是龙口使的花枪罢了!”
庄田这件事实际是福府典膳徐进搞出来的花头,只是徐进抢走了衡王府四千多顷地,衡王府不敢吱声,反而要找夺走衡王府七百顷地的柳鹏报仇。
当然衡王府除了欺软怕硬之外,一大借口就是柳鹏对徐典膳进了谗言,所以徐进才会一时头脑发热来找衡王府的麻烦,冤有头债有主,衡王府一定得找柳鹏报这失地之仇。
但是直到明白,衡王府这边才明白过来,柳鹏之所以鼓动徐进跳出来跟衡王府争夺庄田,真正的原因还是掩护龙口向青州府高价输出米豆的行为。
在大灾之年,米业本来就是最赚钱的行当,何况现在龙口将米业与钱庄结合起来,利润更是成倍成倍地增长,因此孟典仗就问道:“邢大侠,那该怎么办?”
邢达冷笑一声:“既然大家真正争的是一个米字,那咱们就在米市上胜过龙口便是,对于这一点我有绝对的信心!”
邢达接着冷笑一声:“衡府的积谷足够养活全青州人啊,关键是现在青州一斗米才七钱银子,我觉得这米价太低……”
斗米七钱银子代表着一石银子差不多要七两银子,这样的米价早就是要饿死无数流民了,要知道登州府斗米不过三钱,但是登州人已经根本没钱买米,非得从北海钱庄借了款子才能有钱买米。
而斗米七钱的米价已经不能用“米价高昂”,这已经是真正米珠薪桂的价格,而且这个斗米七钱的价格还是因为龙口通过高密诸城一线向青州南部输入数万石米豆的结果,不然米价还要继续上涨。
只是邢达却觉得斗米七钱的米价还是意犹未尽,而郑家济却听出邢达话里的真意:“邢大侠,您的意思是?”
邢达大笑一声:“只要我出手,就能帮你们衡王府打胜这一场米市之战,但是斗米七钱以上的部分,我要拿走一半,一斗米的价格若是超过一两,我要拿走七成!”
邢达这是狮子大开口,但是孟典仗与郑家济却对他有着很强的信心,孟典仗当即追问:“邢大侠,您真有信心打胜这一场米市战争吗?”
邢达狂笑起来:“我弄不死柳小贼,但是在米业之上,玩死一个柳小贼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我必定会让柳小贼血本无归!”
他对自己家族的势力有绝对的自信!
最近这段时间,曹知县作为登州米业同行公会的一把手行情越来越看好,登州的达官贵人有事没事都喜欢往米业会馆跑,有空没空就跟曹知县好好谈一谈。
曹燧曹知县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发现他现在这个位置不比黄县知县差,捞过手的银钱更是黄县知县的数倍之多,更不要说这种一呼百应的感觉。
当然他也知道为什么自己这段时间如此热门,不是因为米价一直平稳运行,而是最近登州米市正在发生剧烈的激荡。
米市不出点事,大家根本不理睬米业同行公会这样的组织,米业会馆这边门可罗雀,只有米市上出了大事大家遇到了大麻烦,同行会馆这边才会车水马龙。
今天他刚送走一位大人物,宇文拔都就挤了过来抓住了曹燧的手亲切地问道:“曹县,您跟我说句实话,接下去北海钱庄什么时候放款子?”
宇文拔都在府里有很硬的门路,因此曹遂平时不敢怠慢宇文拔都,只是今天这个场合,曹知县只能十分含糊地说道:“北海钱庄放款,这件事得柳少点头签字盖章才行,可是你也知道,现在柳少根本不在登州。”
过去几天,曹遂曹知县用这个借口糊弄了无数人,而现在他仍然拿着这个借口糊弄宇文拔都,只是作为登州的大粮商,宇文拔都不但在官府里有靠山来头硬而且消息很灵通,因此他马上就问道:“那柳少什么时候能回来?”
曹燧答道:“按行程,现在已经到了昌邑县,只要把昌邑县的事情办好了,他马上就能回登州!”
只是宇文拔都却是冷笑一声:“曹县尊,你跟我说句实话,柳少什么时候能回来?不会要等十天半月吧?我看柳少短时期是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