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曾仁这才知道柳鹏的无耻程度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之外,他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了,没想到柳鹏的脸皮居然到了金刚不坏的程度,敢当着自己与佟国用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把米价杀到一石米一两银子意犹不足,还要求三分支银七分支票,而现在干脆提出曲曾仁完全不能接受的条件,支付的七成庄票还不是见票即兑,而是有着数月甚至一年以上的兑换期限。
对于这样的条件,曲曾仁完全不能接受,他当即大声说道:“柳少,您得让大家一起发财啊,我们辽人不是好欺负的,真急了我们就把这些米豆运回辽东,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柳鹏对登莱两府有着赈济的义务,辽东商人却没有这样的赈济义务,到时候米豆都运回辽东,柳鹏就是会变戏法也变不出米来,只是柳鹏却是笑着说道:“曲老板说错了,难道这世界上只有辽东有粮食吗?淮扬、松江、浙江甚至两广有的是便宜的粮食!”
只是曲曾仁却知道柳鹏说这话底气不足,虽然这些地方有的是粮食,但一方面是远水难解近渴,另一方面是柳鹏手上或许有很多抵押品与田宅产业,却肯定没有足够的现银去采购粮食,因此他当即说道:“问题是,柳少这些地方的粮食都是要真金白银才能买来,您手上有一百万两真金白银吗?”
柳鹏刚想跟曲曾仁争执,那边史钦明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柳少,柳少,江夫人有急事请你过去!”
柳鹏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江清月有急事找自己过去或许是个托辞,但是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史钦明不会十万火急地把自己叫出来。
毕竟史钦明作为自己的大秘,当然知道自己跟佟国用、曲曾仁谈的是一笔怎么样的大生意,而且他这人向来分得清轻重缓急,在这种情况史钦明还把自己叫出来,那说明肯定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因此柳鹏只能一拱手说道:“两位老板,实在对不起了,现在我家娘子有急事找我,我们回头再慢慢谈!”
史钦明已经走在前面带路了:“柳少,这边请!”
看到柳鹏突然中途离场,现在轮到曲曾仁与佟国用面面相觑,他们原本认为柳鹏的开价虽然离谱,但是柳鹏既然肯开价,那双方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东三府的灾情现在严重到这种程度,那么双方最终还是会达成妥协,哪料想柳鹏这边似乎是后院起火,谈判直接中断了。
柳鹏可以拖,但是登莱粮商却没办法拖下去了,因此曲曾仁当即问道:“柳巡检他们家里是不是真出事了?如果想用这一手来糊弄老子,小心老子烧了他家后院!”
佟国用却还算稳得住气:“谁家里没出过十万火急的事情,我看柳巡检是真心想谈,而是家里出了意料不到的大事。”
“最好是这样!”曲曾仁走在路上还在愤愤不平地说道:“不然我肯定放火烧他家宅子!”
正说着,对面已经跑过了几个辽东粮商,他们满头是汗脸上都是焦急无比的神色:“曲老板,佟老板,大事不好了!”
“柳少,这边!”
只是柳鹏走进小院的时候,却发现等在里面的不是江清月,而是不知如何是好俏脸雪白的张玉蝉,张玉蝉看到柳鹏脸上才欢喜起来:“少爷,这件事可就指望您了!”
“是啊!柳少,您可要为兄弟们做主啊!”
柳鹏这才发现小院里不仅有张玉蝉,而且还有他兄长张艺赫与高密县有名的豪强魏举。
他知道张玉蝉虽然有过一次逃婚的经历,但是嫁到了柳家以后一直都非常本分,除了打理柳鹏后宅的事务之外,从来不干涉柳鹏在外头到底干了什么,可是现在张玉蝉的脸上还带着泪痕,柳鹏就明白过来了:“诸城那边出了什么事?”
魏举抢先说道:“是衡王府突然动手了,我们有七八百石米被扣下来,而且还死了四个兄弟,被抓了二十个兄弟!”
而张玉蝉抓着了柳鹏的手轻声哭诉道:“少爷,衡王府还把我哥给扣下来了!”
她口中的“我哥”不是张艺赫,而是他另一个兄长,衡王府在诸城的头号桩脚张艺铭,虽然张艺铭虽然表面上是衡王府的人,但是张家两头押注,张艺铭跟柳鹏与龙口一向合作得很愉快,龙口能在胶州湾打开局面,张艺铭实在是功不可没。
柳鹏当即问道:“玉蝉儿,一切有我,那诸城与高密的粮道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