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曲曾仁当即说道:“可是我听说了,这一次顾山河在莱州府跟衡王府厮杀,可是衡王府这边占了上风,这都是没能接手招远县丞的缘故吧!现在您说句话,我们一定帮你拿下这个招远县丞。”
柳鹏却是否认了曲曾仁的说法:“没错,衡王府是有段时间占了上风不假,但是我们龙口也没输!”
“龙口没输就是完败了!”曲曾仁却是振振有词地说道:“您应当知道,不干掉衡王府布在莱州府的眼线,咱们俩家的米豆没法进入青州府,这一仗不完胜就是完败”。
“所以我觉得招远县丞这个位置对您与我们都是至关重要,您多作出一点让步,我们也会在京师使足十倍的力气,让您正式拿下招远县丞这个位置,这样对您对龙口对登州还有我们都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曲曾仁的说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一群辽商纷纷点头,都认为柳鹏这边必须多做出一些让步,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在京师这边多使一些力气。
这件事情慢慢成了双方谈判的焦点,眼见没法打开局面,一旁的宇文拔都十分焦急地说道:“柳少接任招远县丞这件事,钱巡抚与赵巡按都提荐过了,这是迟早的事情,你们何必拿这事做文章!”
“虽然说是迟早的事情,但就怕一耽误就出大事了!”曲曾仁振振有词地说道:“正所谓夜长梦多,越早敲定越好,柳少现在虽然现在作一点让步,可是早点拿到这个招远县丞的位置就容易越支援莱州府,到时候自然就能事半功倍了!”
眼见双方又要在细节问题上扯皮了,柳鹏却突然开口说道:“谢谢曲老板、佟老板还有诸位老板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现在已经是招远县丞了,这件事就不必谈了!”
柳鹏已经是招远县丞了?
在座的辽商都算上神通广大,特别是前次那道诏旨之后更是个个成了惊弓之鸟,早就在京里省里布了眼线,但是没想到柳鹏无声无息地就把招远县丞这么一件大事给办下来了。
要知道这本可是本府人任本府官,完全违背了大明传统的地域回避原则,而且柳鹏是黄县人,跟招远县根本只有咫尺之隔,这就更犯忌讳了。
虽然不是本县人任本县官,会把本县的资源吃得干干净净,其它家根本吃不上饭,但是本府人任本府官这件事实在太敏感,也太容易在地方上形成了土皇帝了。
在另一个时空,九十年代以后特别是二零零年后,很多地方都认为外地空降的官员刮地皮刮得太厉害,一再通过人大、政协等不同形式要求本人出任县委书记或县长,在这些地方头面人物的百般争取之下,各地曾经进行过一些试点。
但是试点的结果是这些地方个个叫苦不已,特别是地方上的头面人物更是觉得没法活了,坚决要求外地空降主官,本县人做县委书记、县长,因为是本地人熟得不能再熟了,直接就把县里的资源全部搬到自己家里了,连点汤都不给别人剩下。
而本时空同样存在这样的情况,大明开国的时候甚至讲究“南人官北,北人官北”,虽然这样的地域回避制度越来越宽松,但是在辽东粮商的印象之中,本府人任本府官,而且还是县丞这样的重要位置,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例子。
因此佟国用就站了起来:“恭喜柳少,贺喜柳少,此事当真?”
柳鹏当即答道:“内阁拟了票,司礼监批了红,虽然六科还有封驳的可能,但是灾情如火,县丞又是个芝麻官,六科犯得着批驳吗?就因为这事已经十拿九稳,所以京里才有人特意过来给我报喜。”
柳鹏这么一说,辽东商人是真相信柳鹏在京里有硬得不能再硬的路子,硬生生把不可能办成的事情办成了。
过去听人说这位柳鹏柳大少在司礼监、锦衣卫与都察院都有路子,辽商们听过之后随意笑了笑,根本不往心里去,但是现在柳鹏说得这么自信,大家才明白柳鹏的路子到底有多野。
知道结果已经是非常可怕的事情,知道流程具体走到哪一步,那就更可怕了,大家早就听说柳鹏是因为攀上了姚厂公与韩太监的关系才能在登莱地面上呼风唤雨,特别是姚厂公在东三府地面就只认柳树一人而已,但是大家还没真往心里去,但是柳鹏的自信却证实了这种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