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左突右杀猛不可当,杨广文借机亲自带着黄山馆巡防队就杀上来了,与寨墙上的衡府军展开了厮杀。
只是龙口军的枪林箭雨告一段落以后,于安然觉得自己这般兄弟又恢复了不少士气,他带着一伙小兄弟就杀了回去:“杀了杨广文,王爷赏他一个大官做!”
衡王爷从来不是一个以大方著称的人物,所以仓促之间于安然只能帮衡王爷开出这样的条件,而杨广文的黄山巡防队不但个个披着甲,而且战意异常旺盛,一下子就碾散了于安然这帮小兄弟的反冲锋。
到现在于安然才发现自己手下这帮小兄弟连枪林箭雨的局面都压不住,何况是白兵相接生死相搏,才一两个回合就被江然追得满地乱窜溃不成军。
现在寨墙上的局面已经是近于糜烂,于安然一直以为于家楼的这道寨墙是铜墙铁壁,哪料想在杨广文的攻势面前几乎就是纸糊得一样。
只是在于安然近于绝望的时候,他终于听到远方隐隐约约传来了厮杀声、嚷叫声,他惊喜若狂地说道:“兄弟们,衡王府的兵马已经到了,兄弟们,再坚持最后一瞬间,这一仗若是输了,你们的老婆就保不住了!”
不管是衡府军还是于家楼拉出来的丁壮,终于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对寨墙上的黄山馆开始了全面的反攻。
而在数里之外,战事同样是十分激烈。
“衡府仪卫司!”
王知府一再重复衡府仪卫司不得进入莱州府,若是擅自进入莱州府的话,莱州府绝不保障他们的安全,一切责任由他们自负,正是这样的威胁,所以在过去的一两年之内,衡府仪卫号的旗号从来没出现在莱州府境内。
而今天不管是衡王府还是德王府,或者邢达都不再考虑王知府的面子,他们直接就把衡府仪卫司的旗号打出来,而今天的救援主力同样是衡府仪卫司。
七百人马之中,衡府仪卫司的军校大约有三百六十七人,占了一半还多,还有一百多名依附于衡王府的江湖好汉亡命之徒,而邢达与衡王府的人马不到两百人,其中还有几十个是邢达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鞑官鞑军。
对于这些年屡受重创的衡王府来说,这一次行动可是下足了血本,事实上不是出发之后青州境内频繁发生针对衡王府的骚扰与袭击,这一次衡王府能拉出上千人马。
但现在这三百六七十名衡府仪卫司的军校仍然是近年衡王府一次投入正规军兵力最多的一次,毕竟衡王仪卫司本来就员额不足,这两年又屡受重创频繁伤筋动骨,这三百六七十名敢于与龙口野战的军校可以说是衡王府的大半本钱了。
只是衡王府与德王府虽然动员了上千人,但是这次救援于家楼从一开始就遇到麻烦,先是府里的孔獐孔推官故意没事找事鸡蛋里面挑骨头,让衡王府只能使上三分力,接着救援大军才一出发后方就立即生变。
周杜达真没想到青州境内居然还有这么多乱党、流贼,他们就等着大军东进的大好机会故意针对衡王府目标下手,至少有十几处衡王府的重点目标受到不同程度的袭击,逼得衡王府把两百多名军校调出去弹压局面。
而进入莱州府以后那更是处处都遇到麻烦,衡王府明明在潍县经营有年,但是现在连个靠谱的向导都找不到,到处都是充满敌意的土豪乡兵,甚至有些豪强统率着乡兵部曲袭击落单的衡府军,邢达统率的救援队甚至不敢单独行动。
还好衡府仪卫司过去常年在潍县活动,这条大道早已经是轻车熟路,所以邢达直接就采取猛打猛冲的策略一路杀来,眼见离于家楼没几里地,战斗突然变得激烈起来。
挡住邢达攻势的是他的老对手顾山河,顾山河今天不仅带了长风队、护卫队、马队出战,李修维的昌邑巡防队与马巡检的鱼儿铺巡检司也从两翼杀出来抄击。
对于邢达来说这都是老朋友,在昌邑双方至少交手了几十回合,因此邢达更关注的是于家楼的情况,当听到于家楼仍然是杀声震天的时候,邢达那真是松了一口气,他朝着对面的顾山河大声嚷道:“你们这帮龙口贼,既然今天你们自寻死路,那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虽然顾山河的人马为数不少,但是邢达足足带了七百人,而顾山河手上才三百多人的兵力,即使算上隐藏起来的预备队,也就是四五百人而已,衡府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只是顾山河却是大笑起来:“邢达,今天是你的死期才对,里地就是你的死地!”
邢达觉得顾山河在开玩笑,他狂笑起来:“就凭你这点人马,凭什么说这里是我的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