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视为核心的成年男子。
剩下的于家楼男丁都成了巡防队的俘虏,十几个重伤员与几个有血债的头目直接被指认出来,当着于家楼所有人的面当场处决了,这血腥的一幕铭刻在于家楼几代人的脑海。
虽然以后若干年间,青莱之间常有骚乱,但是于家楼这个村子却始终保持着对龙口的极大驯服,几乎是有求必应,从来不敢与龙口作任何形势上的对抗。
只是现在的杨广文并不清楚这一切,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说道:“这该死的于家楼,还有该死的于安然,你们敢于跟我们龙口作对就是这么一个下场……”
于家楼的男丁现在几乎是浩然无存了,现在出面与杨广文交涉的几个老头子还是破寨之外外面跑回来的,他们唯唯诺诺地说道:“杨老爷说得是,这都是于安然的错,我们这就去挖了于安然的祖坟!”
“不但要挖了他的祖坟,而且还要挫骨扬灰!”杨广文平时都是很有风度,但是今天这一仗黄山馆巡防队死伤颇大,让杨广文心疼极了:“跟我们龙口作对,就是这么一个下场!”
他旁边的江然不由多说了一句:“驿丞,罪不及先人,于安然虽然罪大恶极,但何必对他先人动土!”
江然这一回不但第一个登上寨墙,而且还一口气杀死杀伤了五六个衡府军,在战斗左臂甚至挨了一剑,可以说是于家楼之战的第一名功臣,所以杨广文明明觉得江然的话说得不对,但还是听进去了:“好,不动他先人的土,但是死罪可饶,活罪难逃,江然,这一切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什么?”江然突然明白过来:“驿丞,我那就是一句玩笑话!”
“什么玩笑话!”杨广文十分严肃地说道:“江然,那都是你用命拼来了,那么一个大宅子,还有几百亩好地,你难道都不想要吗?”
江然没想到杨广文跟自己说的不是一回事,脸不由又红了:“驿丞,我以为你是说……”
“那也是你的!”杨广文拍着江然的肩膀说道:“你用命拼来的功劳,谁敢与你争!”
江然并没有听出杨广文话里有话意有所指,不由抓了抓头发欲言又止,当即见到赶过来帮忙善后的曾建辉曾社长一路狂奔过来:“江然江老弟,刚才你老婆带着你娃儿跳井了,幸亏我们盯得紧,第一时间把他们娘俩捞出来,你还不赶紧过去劝劝!”
“我老婆?”江然还是没有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我娃儿?”
虽然他也是个风月老手,经常照顾土娼、私娼们的生意,但是今天早上还考虑着自己的老婆到底在哪里的问题,现在却是老婆孩子一并都有了,这个落差太大了。
“斩草要除根!”杨广文却是冷笑一声:“江然你过去劝一劝,真是执迷不悟的话我帮你处理了,于安然是死在你手上,不能给你留下后患!反正凭你的身份想找个女人还不是几句话的事情吗?”
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江然当即答道:“驿丞大人,您千万别急,我马上过去劝一劝,她们娘俩肯定是会回头转意的!”
曾建辉插嘴说道:“江老弟,你过去的时候先别急着说话,等我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再说话,她就是不帮自己考虑,这于家楼还有百来条人命捏在杨驿丞的手上,这百来条人命是死是生还不是杨驿丞一句话的事!”
杨广文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否认曾建辉的说法。
只是曾建辉并不知道,他这句话实际上改变了于家楼这座村庄的命运,在杨广文原来的计划之中,虽然不准备大开杀戒,但也怎么要潍县人几十年都忘不了于家楼的下场,让莱州人与青州人引以为戒。
而现在于家楼这座村庄的命运突然有了完全不同的变化,以至于不同时期的文献对于家楼之役有不同的评语。
《在明神宗显皇帝实录》提到于家楼之役时说:“山东巡抚钱士完奏,潍县土贼数百人聚啸于家楼,昼夜出没杀人劫财,乡社大受其害,官民杀戮甚众,按察佥事分巡海右道马杜恭领州县兵,斩匪首于安然以下贼众百余人,乱遂平。”
而稍迟修成的《潍县志》则有不同的说法:“……当其时,土贼于安然为害州县,众至万人,全无纪律杀人盈野抢劫无遗,官民杀戮甚众尸叠如山,吾潍县受其大害惨不可言,幸柳别驾令杨广文义师破贼于家楼抚平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