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人活下去,他就必须这么干。
虽然成为柳氏家奴之后要改名易姓,而且可以很难重新拥有自由之身,但是柳鹏还是允许那些走投无路的流民投入柳氏名下成为自己的奴婢,甚至给出非常合适的卖身价钱,到现在为止,光是柳鹏自己名下就有上千奴婢,这还不算江清月与谷梦语名下的奴婢。
柳鹏的卖身身价给得很高,很大程度推高了整个人口非法交易市场的价格了,让大多数参与其中的小玩家都无利可图,所以东三府的人口非法交易规模只是另一个时空零头的零头。
而在贩卖妇女儿童的卖家之中,临清郑家堪称真正的大玩家,特别是衡王府垄断青州府米市期间由于米价急速暴涨,临清郑家又得到了衡王府的全力支持,几乎垄断了青州府的人口非法交易市场。
根据柳鹏得到的情报,临清郑家当时是大发其财,至少向南直贩运了上千名妇女儿童,当时是马车上路的时候哭声一阵肝肠欲断,却有不少收了临清郑家好处的缙绅硬说他们是在“做好事”。
只是柳鹏强势介入青州府以后,临清郑家的人口非法交易勾当虽然不能说是办不下去,但由于米价下跌而且柳鹏开出了很高的卖身价格,不管是利润还是规模都受到了很大限制,而那边江清月想起了一件事:“现在临清郑家不但是搞贩稍,而且还直接勾结一些奸恶之徒玩起了短稍?”
根据明代地方志的记载,万历四十三、四年人贩子贩卖人口的形式有两种,一种是人贩子买入妇女然后运作目的地出卖,称为“贩稍”,另一种是不法之徒在山东到南直交界的道路上纠结多人直接抢掠流民贩卖,称为“短稍”。
“贩稍”虽然有坑蒙拐骗的成份在内,但至少表面看起来你情我愿,但是短稍就是典型的强抢民女逼得他们沦落风尘,可以说是阳光下最罪恶的勾当。
而临清郑家为了利润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借着现在秩序大乱不但到处坑蒙拐骗打着“大户收买奴婢”的名义贩运妇女,而且到处强夺民女准备运到江南卖个好价钱。
一听到这连张玉蝉都愤怒了:“临清郑家怎么能这么干?实在太过份了,太无耻了,柳少怎么不早点收拾他们?”
柳鹏苦笑一声说道:“他们虽然无法无天,但是却不在登州府与莱州府干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巡防队进入青州府以后,只要驻有巡防队的地方,他们就退出去省得被我们找到下手的机会,我们一方面是鞭长莫及,另一方面却是有太多的不平之事要我们去替天行道!等会……”
柳鹏一下子就把手掌立了起来,神情也凝重起来,他终于想到了什么,好一会他才说到:“今天李修维送过来的急报上面说,说是可能是郑家下面的走狗在昌邑做了一票,抓走了一个小妇人……”
张玉蝉不由握紧了拳头,虽然她没说话,但是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这下子不怕师出无名了!”
柳鹏继续说道:“当时李修维说昌邑巡防队已经派人追上去,我当时又特意跟钦明交代了一句,这件事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追查到底,不获全胜绝不收兵!”
张玉蝉本来很少说话,但是听到柳鹏这么说,她眼里都是星星,她甚至想起了被自己刻意遗忘的那段不堪岁月,因此她一下子就显得有些失态,心底珍藏的少女心一下子暴发出来,她拉着柳鹏的手说道:“夫君,这件事一定要追查到底,最后结果如何一定要告诉我!不能让这些恶徒逍遥法外。”
她也有过同样的经历,只是那经历比姚玉兰被迫沦落风尘还要难堪一些,她那是所托非人,在发现无法拒绝父兄安排的第二段婚姻之后,他跟着人一起逃婚,却发现那并非良人,反而转手就把自己卖到青楼。
这些事被张玉蝉遗忘了许久,但是现在张玉蝉才明白过来,她一直没有遗忘这些往事,而是一直铭刻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她只是希望有一个如意郎君从天而降而已。
而柳鹏当即答道:“玉蝉儿,这肯定没问题,就交给你夫君了……你终于肯叫我夫君!”
只是姚玉兰却拍了拍柳鹏的肩膀说道:“别说这么多了,这件案子光靠昌邑那边的力量未必能办得圆满,得我与你一起出马!”
“嗯!”柳鹏又补充了一句:“天网挥挥,疏而不漏!既然昌邑已经是我的地盘,这些不识趣的狗贼敢跑到我的地盘作案,那么我就要除恶务尽斩尽杀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