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一王老和府请出来。
别看权势滔天的柳鹏都压不服这些人,但是王老知府过去的话,这些矿主却不得不给他这位传说中的进士老爷一个面子。
而且他们本来就是柳鹏准备运用的棋子,只要他们上贡足够的金子,柳鹏可以向他们提供一切便利,让他们不再象以前那样遮遮掩掩才能采金,一年之中顶多只有一两个月才能小打小闹地采金,其余时间都得在山上打游击。
因此柳鹏笑着说道:“王老知府可是整个登州府都鼎鼎大名的进士老爷,他到玲珑去,那帮矿主从小就听过他的威名,肯定要对他客客气气,到时候……”
只是柳鹏话刚说到这,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有人大声叫道:“柳少,是萧总管来了,萧队长来了!”
是萧夜这个侦缉总管来了?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肯定是发生了大事,第一时间就开始了清场。
即使是陈别雪这个农林总管与德蒙斯、聂川这两位研习所的大人物,现在也立即退了出去,倒是江清月与魏瑜君有机会在外面给柳鹏望风。
萧夜十万火急甚至连汗水都没来得及擦,就直接告诉柳鹏:“柳少,我是过来向你报告坏消息的,您别见怪,做我们这一行,一般报的都是坏消息!”
柳鹏倒是比较放松,他笑着说道:“你如果光报告好消息,我反而不放心,出什么事了?”
萧夜压低了声音说道:“马道台准备调北直隶,我们在官场上恐怕就有大麻烦了。”
马道台就是分巡海右道马杜恭,这是柳鹏与龙口在官场上最大的助力之一,虽然马道台是被迫被柳鹏拖下水的,但是他下水以后表现得比谁都要积极,以至于现在大家都认为马道台根本是与柳鹏穿同一条裤子。
正是因为马杜恭与的关系实在太亲近了,所以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这一次他们首先就拿马杜恭开刀,把他调到北直隶去,因此柳鹏的神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陶知府调走了,马道台也调走了,咱们在官场上是缺了几位有力的朋友了!”
只是萧夜告诉柳鹏的坏消息可不止这么一项,他告诉柳鹏:“我听说了,分守东兖道的黄道臣是准备致仕回乡了。”
凭徐光启等同年的关系,黄体仁的分守东兖道已经做了好几年,这个道臣一直做得安安稳稳。
虽然他早就不是登州知府,但是柳鹏与他的交情一直以来都非常好,时常有书信往来,黄体仁在登州府的老关系,柳鹏只要能照顾的就尽量照顾,所以黄体仁也时不时站出来替柳鹏说话。
他毕竟是一位分守道臣,说话绝对很有份量,所以龙口在省里虽然欠缺重量级的盟友,但是一直安然无事,可是黄体仁若是走了,加上马杜恭调北直隶,登州知府陶朗先调省,那么柳鹏的麻烦就大了。
柳鹏当即就问道:“黄道臣怎么突然就要致仕了?他的分守道臣不是做得挺好吗?”
“是黄道臣不愿意做了!”萧夜当即答道:“黄道臣是个好人,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同流合污!”
柳鹏已经明白过来了,黄体仁可以说是标准的一介书生,虽然他也会捞一点好处,但是他本质上还是一个读书人,而这几年大明朝可以说是倒行逆差,暗无天日,象黄体仁怎么看得下去,他现在每个月都上几封言辞十分激烈的题本,只是这些题本都是泥牛入海,毫无效果。
所以黄体仁黄道臣这是心冷了,对于种事柳鹏也想不出好的办法,他只能朝着萧夜问道:“黄道臣现在就准备致仕了?”
“怎么也要拖一拖,但是不会拖得太久!”
柳鹏当即答道:“那尽量拖一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登州陶朗先知府、分巡海右道马杜恭道臣、分守东兖道黄体仁可以说是柳鹏在官场上最重要的三个盟员,可是这三位盟友不是外调就是致仕,而且还是集中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这让柳鹏觉得这背后必然有人暗中推动。
而萧夜当即答道:“这应当是临清会折腾出来的事情,柳少,临清会干的事情可不只是这么简单,他们昨天夜里在玲珑那边放了一把火,烧死了十七个矿工,烧伤了四十多人,烧毁了一百多间工棚,柳少,我们要不要在临清也放这么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