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柳飞却对萧马熊的判断有点怀疑:“真只有这么一条捷径可走?”
“下官见过佥宪!”
说起来这还是小半年以来柳鹏第一次与陶朗先见面,因此陶朗先一见面就诉了一通苦:“柳经历,你真是大忙人啊,想见你一面太难了,很多时候钟总长直接就替你挡驾了,有些时候我甚至连钟总长一面都见不到。”
既然连钟羽正一面都见不到,那自然是杨观光直接就替钟羽正挡驾了,但是柳鹏并不觉得杨观光做错了什么,朝廷再这么一直胡闹下去,说不定以后陶朗先连杨观光一面都见不到。
只是他脸上仍然是一脸笑意:“这下面办事的人在胡闹,道台,咱们是多少年的交情了,若没有道臣提拔下官,下官今日还是一个小小的班头而已!他们敢不尊重道台,我回头就收拾他们去。”
陶朗先实际并不需要柳鹏去处理什么人,而且他也知道柳鹏特别护短,这话只是说说而已,因此他很快就直接单刀直入地问道:“今天柳经历特意请我到龙口来,不是知道有什么要事相商?”
这小半年之间,他与柳鹏冲突多于合作,很多时候柳鹏虽然不出面,但硬生生把陶朗先安排下来的事情搅黄了,有些时候冲突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并不象当初那样密切,但是柳鹏既然请他过来,他觉得肯定会有好事,所以才特意过府来拜见柳鹏。
而柳鹏也笑了起来:“道台,请坐,咱们慢慢谈!道台,我是想送一场万世功业、滔天富贵给佥宪,不知道您敢不敢去搏一搏!”
正如龙口当初对陶朗先的观察,陶朗先这人是个好大喜功的性子,既爱钱又爱名,而且还爱功业,因此柳鹏这一开口就让陶朗先振奋,他十分狐疑地问道:“柳少,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这哪来的万世功业?哪来的滔天富贵?”
说到这,陶朗先当即说道:“难道您这功名宝贵会强过主持山东海运这样的大事吗?”
今年山东海运已经达到了米豆八十五万石,而陶朗先既然主持其事,自然捞到了不少油水与说不完的功劳。
虽然他在京边钱粮的事情把户部顶了回去,甚至还一度闹起了辞职,但是最终还是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完成额定的任务不说,还发挥主观能动性准备再向辽东运二十万石,所以户部、兵部与内阁都对陶朗先赞不绝口,有意给他加加担子。
至于陶朗先主持海运,那他自然落得了说不完的好处,只是柳鹏却是笑了:“镇国家、抚百姓、供军需、给粮饷确实是大功,但是史记汉书,是记张良、韩信多一些?还是记萧何多一些?”
陶朗先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没想到柳鹏居然有这么大的志向:“柳经历,你不是准备领兵援辽吧?”
自从辽东兵事一起,山东有战斗力的营兵几乎被抽调一空,现在整个山东只有几千名有战斗力的营兵,其余都是一些屯田军、城守军,更糟的是就是这些屯城军、城守军也是兵额不全,兵器衣甲毫无准备,朝廷却是一道接着一道急令,一再要求山东派精兵强将增援辽东。
现在山东连维持治安都不成了问题,何况不管是营兵还是卫所军都觉得驰援辽东是一条死路,个个畏缩不进,一听说越海援辽就装起病来谈条件。
现在山东已经是无兵可调,为了这个问题,上至抚按下至道臣都被兵部训了不知多少遍,陶朗先原本以为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哪料想柳鹏突然冒出自告奋勇要领兵援辽。
“有这么一个意向!”柳鹏当即说道:“功名富贵险中求,现在辽东危如累卵,最适合建功立业,可以去搏一搏,搏一个公侯万代出来!”
听到柳鹏这么说,陶朗先那真是深身舒爽!
他在登州海防道任上最担心的就是柳鹏的巡防队,巡防队说是一千五百人,但实际上却远远不止一千五百人,光是脱产的骨干武力就不下两三千人,若是包括临时动员与裹胁起来的武力,搞不好柳鹏登高一呼能聚啸起几万人。
不管是官府对着干也好,造反也好,这支武力对于陶朗先来说都是莫大的威胁,陶朗先总是担心一觉醒来柳鹏的巡防队已经攻占了黄河营兵临蓬莱城下。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柳鹏愿意带兵援辽,那就让他带兵援辽,到时候正如柳鹏所说的那样,柳鹏固然有机会公侯万代,自己也机会有着万世功业、滔天富贵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