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而现在的代善则是锁紧了眉头。
这柳鹏柳小魔果然不好对付,甚至连这些本来一遇到大仗就会自行崩溃四处逃窜的登州兵都会变得难以对付起来,虽然两红旗的甲兵屡次击溃了这些登州兵,但是登州兵总是能在很短的时间之内重整防线,然后让两红旗的甲兵付出惨重的代价。
过去他与援辽的登州兵交过几次锋,那个时候的登州兵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存在,而现在的登州兵却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变化,很多女真将领把原因归于袁可立亲自坐镇小黑山的缘故,但是去年辽东经略袁应袁照样坐镇辽阳,但是辽阳城仍然不堪一击轰然而溃。
因此代善觉得岳托输得不算太冤,这柳鹏柳小魔与金州的海北镇确确实实是大金国的劲敌,连一般明军到了他手里都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何况他的海北军本来就是明军精锐,岳托与何和礼全军大溃自在情理之中。
他旁边的岳托则还在抱怨:“阿敏这事办筣太不地道了,这简直就是背后捅了我们一刀!他这么漫天开价,真以为大汗不会收拾他吗!”
原来岳托与代善都希望阿敏能全力支援两红旗,为此他们甚至漫天开价,希望镶蓝旗能支援金州五十个完整的牛录,如果不行四十个牛录也行。
当然这只是两红旗的漫天开价而已,代善与岳托都认为四十个牛录实际是办不到的,但是争取一下镶蓝旗出二三十个牛录就没什么问题。
而当时镶蓝旗内部的军议也为这个问题起了不小的争议,只是第二天的军议之上阿敏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话说得特别高大上,根本找不到任何毛病来,但是作出的决定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有些人觉得阿敏疯了,有些人却觉得阿敏的形象从来没有这么高大过。
他宣布金州岛贼与柳鹏是现在大金国现在的头号敌人,更是镶蓝旗势不两立的死敌,两红旗既然在金州与岛贼绝死搏杀,镶蓝旗一定要全力支援,为此镶蓝旗准备出动六十五个完整的牛录外加两百五十白甲兵。
问题是镶蓝旗总共才有六十五个牛录外加两百五十白甲兵,而且努尔哈赤之前已经调走了一部分甲兵,他现在拿什么出动六十五牛录。
代善第一时间就知道阿敏的全力支援是怎么一回事,阿敏宣布整个镶蓝旗进行一次极限规模的动员,不仅公中牛录与白甲兵都要动员起来上阵厮杀,而且所有的奴婢、包衣阿哈、辛者库、旗下人都要到金州支援两红旗作战,阿敏甚至还要带他私人所有的内牛录参战。
既然是如此空前规模的动员,那动员的时间自然是旷日持久,所以在镶蓝旗动员完成之前,两红旗只能继续孤军奋战。
代善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个晚上把阿敏、舒尔哈齐父子以及他们家的所有女眷骂了一整晚,接着他又打听了一下阿敏的具体打算,最终用一句明国的成语来总结阿敏的心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据代善打听到的消息,阿敏说还有一个加速动员的妙策,那就是两蓝旗既然是亲兄弟,镶蓝旗虽然仓促之间动员不起六十五个牛录,但是两蓝旗可以一起出兵。
阿敏这是准备把魔掌伸入正蓝旗,这是代善万万不能答应的条件。
阿敏掌握镶蓝旗六十五个牛录已经够可怕了,如果再让他掌握正蓝旗那二十多个牛录,手上足足有九十多个牛录,那么大金国接下去还有谁能制得他阿敏。
正是认识到这一点,父汗才会特意把舒尔哈齐的遗产拆分成两蓝旗,并不断挑起两蓝旗的内斗,根本不允许舒尔哈齐的后人有任何统一两蓝旗的机会,而现在阿敏趁着这个骨节眼提出这么不合理的要求,简直是不想活了。
但是明明知道阿敏不想活,但是为了两红旗的利益着想,代善还是觉得要糊弄一下阿敏:“岳托,阿敏想有自己的心思也不为奇,你去跟他说清楚,只要他能派二十个牛录来金州,我支持他在两蓝旗有所作为。”
虽然两蓝旗合二为一必然会形成一个比两黄旗、两红旗还要强大得多的庞然大物,导致阿敏彻底尾大不掉,但是现在是两红旗在金州孤军作战,是两红旗为整个大金国独自付出巨大的牺牲。
正如豪格所认识的问题,有些时候个人利益与团体利益,并不与大金国整个国家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有些时候两者更是南辕北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