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主任,碰上超自然力量这种事情,那不是我们有办法的了。”刘国林嘀咕道,越发害怕背锅。
他知道这回事情大了,因为他们第三人民医院都三位患者,第一人民医院那边呢?
最后要是搞出个好歹来,会不会拿他开刀,说他未及时作出正确诊断而耽误了疫情……
“是啊。”于春辉也怕要担责,瞥了瞥远处那些防护服上有天机标志的人,很小声地抱怨道:“天机局又没有给我们个警示要注意妥瑞氏症,是他们就没做好工作,可不能怪我们基层……”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啊!”张主任的胖脸有些着急生气,“就不想想如果又是新军团病那样的灾难,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想什么呢?还觉得天机局要给你们甩锅是不是,那些人跟我们不同!那些人是真心为老百姓拼命的。”
刘国林被训得心里不是滋味,却并非怨懑张主任说大话。
张栋梁主任虽然看着是个油腻中年,也确实圆滑世故,但专业水平和医德都是有的,也教过他很多。
比如在开药的问题上,张主任说看病先看人,一看患者穿得光鲜漂亮那多半是有钱人,尽管开贵药,不开贵药人家还不高兴;一看患者穿得皱巴巴的多半是底层民众,那就尽量开社保药、便宜药。
张主任说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道德模范和黑心这两个选项,更多的是灰色地带。
所以张主任推崇天机局,刘国林不意外,相比张主任,可能自己的道行真的差着一些……
如果自己昨晚更认真一点,不是赶着下班回去宿舍睡觉,也许天机局就会更早介入。
刘国林想得失落,自己真被社会化了啊……
“小刘,小于,我知道我们基层工作难做,大家平时受很多委屈。”张主任叹了一声,“但事情有大有小,这次就是大的,大事来了就不能只想着那些鸡毛蒜皮的了。”
“主任,那他们现在是要怎么办?”于春辉问道。
“先做检查,脑电图、MRI、TSH水平……测测这些,看跟普通妥瑞氏症有多少相似点。”
张主任正说着呢,郭沁颖的隔离病房内彭教授、江半夏他们在问着诊呢,王轲他们纪录着呢。
突然这个时候,众人都怔住了,一股怪异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朵,几乎是在三间隔离病房里同时响起。
小沁颖稚嫩的脸蛋抽动成狰狞的鬼脸,喉咙滑动发出着险恶的怪声,江半夏等天机人员、还有刘国林他们都终于明白家长们说的意思,但他们也形容不了无可名状的声音,只感觉像是听到深渊里有什么在蠕动……
这、这不是妥瑞症……妥瑞症孩童发不出这样的声音……
三个小女孩,她们不约而同地叫喊着什么,呼唤着什么。
骤然的,王轲听出来了,江半夏他们也听出来了,那是一个人名,顾俊。
“顾俊……顾俊……顾俊……”
王轲想起了异榕病事件的时候,一部分患者一见到顾俊,就会应激地谵妄大叫“榕树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