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独自坐在府内的碧水湖边想着心思。
不知道想得太过投入,还是男子的动作太过轻缓。
安容并没有发现他。
“安容。”墨袍男子停步脚步,沉吟片刻之后,鼓起勇气,唤出这个一直在他心间和脑海中萦绕不去的名字。
男子的声音令安容回过神,眉头情不自禁的拧起,面上现过恶色。
真是讨厌!
安容在心里恨恨骂了句,并将手中一颗石子投向湖中。
平静的湖面顿时泛起圈圈涟漪,如同身后男子的心湖。
安容起身站了起来,看都不看墨袍男子,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她不用看,只要听声音,就知道这墨袍男子正是柳倾枫。
还以为他知道自己讨厌他,他自觉离自己远远的了。
没想到,他还会如此厚脸皮的跑来找自己,真是没皮没羞的。
柳倾枫对于安容的态度,早就有预料。
不过,胸口还是闷得发痛。
她终究是不会原谅自己了吧。
也好,只有这样,自己才会安心的离开,不会有牵挂。
柳倾枫如此安慰着自己。
“安容,请等等,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太久的。”柳倾枫终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出修长的手,拉住她的胳膊。
安容住足,回眸怒瞪柳倾枫,冷冷道,“放开。”
精致的小脸上除了怒容,无其他的表情,眸子里毫不掩饰的厌恶,还有着鄙视和不屑。
这样的眼神,令柳倾枫或多或少还是感觉到了伤心。
“安容,对不起,上次是我不对,不该说出那样混账的话来,我郑重的向你说声抱歉。
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野你,令你生厌生烦。我要走了,只是想来向你辞行。
当然,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到底是离开还是留下,可我还是想来和你说一声。
安容,保重。”柳倾枫苦笑着说道,并慢慢的松开了她的胳膊。
他借着说话的机会,深深的看着安容。
他要将她看进心底最深处,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刻在脑海中,永远也不会抹灭,永远也不会忘记。
他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还有没有机会再拉她的胳膊,还有没有机会再听她骂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她用鄙视的眼神瞪自己,不知道……
深邃的黑眸中有了雾气,胸口闷得令他喘不过气来,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话一说完,他立马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只得走得特别慢特别慢。
他想再多呼吸一下与她在一起时的空气,再多感受一下她的气息。
“你……要去哪儿?”安容看着柳倾枫寂寞的背影,终于有些不忍,闷声问道。
是恼柳倾枫说过那些脑残的话,可是真的看见他这副难过受伤的模样,她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这种负罪感让她十分不安。
而且柳倾枫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走就走吧,跑来辞什么别,谁稀罕啊!
不过,她又有些好奇他要去哪儿,搞得这样伤感。
听到安容发问,柳倾枫十分意外,惊喜的回头,往回紧走了几步。
“安容,你还生我的气吗?”柳倾枫紧张的问道。
安容眉蹙了下,不悦道,“别说这些无用的,我生不生气与你无关,你要去哪儿?”
虽然没有笑容,没有温声软语,但柳倾枫已经十分知足。
他本来以为安容会沉默的看着他离开的。
“北屏边境近来有些不安宁,我要带兵去远征了。”柳倾枫笑着应道。
“什么?你带兵去打战?你会吗?”安容惊讶的问道。
柳倾枫看着她惊讶的模样,面上的笑容变得宠溺起来。
他笑着道,“当然会,我除了是准南王的世子,可还是一名军人。”
这次战役他本不用去的,但他万念俱灰,主动去请缨,要带兵去平乱。
今上听了龙颜大悦,自然准许,将赐封他为威武将军。
“可是打战会很危险的,你一个世子,好好的怎么跑去当兵打战?”安容不解的问道。
“如今的富贵生活,都是父亲给予的,我不想一辈子就这样平庸的度过,总想做点儿什么。正好自幼习过一些拳脚功夫,就想着去做些有用的事。”柳倾枫淡淡的说道。
但他的表情是郑重的。
对于柳倾枫,她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并非自己所想像的那样不堪,他有热血,有抱负,这点还是值得肯定的。
“非去不可吗?”安容问道。
“圣旨已下,非去不可,否则就是杀头的大罪。”柳倾枫应道。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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