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奇怪祖母为何这样说?”丁老夫人看薛宁那瞠目结舌的样子觉得有趣。
薛宁点点头:“祖母,在曲阳的时候只听过柳先生的才名,原以为是不错的。但今日看来却是……”薛宁斟酌着字眼说:“好像没有文人该有的那气韵。”
“是举得那柳先生有些谄媚,同你认为该是清高的样子有所不同?”丁老夫人问。
薛宁道:“正是如此,就好比今日这柳先生该知道我是第一天去,却不细想这研墨只能慢慢来,若是急了没有磨开,这墨容易阴了宣纸。反而是浪费,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就会显得不清爽,那到时候再写出来的字也会失了分数。还有,今天说道九妹的时候,九妹原本就是个敏感的孩子,况且她那字也是另有一番趣味。若是柳先生真心教导,未必不能创出另一种风格,何必拘泥于一种。定要向五姐、六姐她们那边走着温婉秀丽或者端庄打起的路线?”
丁老夫人静静听着薛宁说,半晌后笑着起身走到桌边伸手就要去拎茶壶。
薛宁见了忙道:“祖母,我来吧。”
丁老夫人摆了摆手,倒了满满一杯茶递给薛宁。
薛宁捧着茶杯不解。
“喝。”
薛宁看了看丁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顺从地端了茶,喝了一口,见祖母没有让自己停下来的意思,又连喝了几口。
等杯子一空了。
丁老夫人又倒满一杯。
“再喝。”
薛宁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丁老夫人再一次倒满了整杯茶,直接递了过去。
薛宁一言不发接了过来又是一口气下肚。
丁老夫人仿佛和这茶水杠上了,又连续倒了几杯茶。
薛宁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只觉得肚子涨得慌,大概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碰茶水了。
幸好丁老夫人也停止了手边的动作,重新坐回去。
“想明白了?”
明白啥?薛宁茫然地看着丁老夫人。
丁老夫人笑道:“难受了?”
薛宁皱了皱鼻子,娇嗔道:“祖母试试连喝这么多杯下去,孙女现在说句话都吃力。”仿佛一张嘴就要把茶水吐了出去。
这可是非常失礼的。
丁老夫人笑道:“我让你喝几杯?”
薛宁回想道:“八杯?……不对……还是九杯?”
“错,我只说了两次。喝,和再喝?是不是两杯?”
“可是祖母后面……”声音嘎然而止,的确祖母后面的时候只是倒了茶,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自己想着该是同之前一样的意思了,就继续饮下去,接下来的几杯都是如此。
“祖母,你……”为什么要这样呢?这是薛宁非常不解的地方。
丁老夫人笑了笑,拉着薛宁坐到身边,递了一碟云片糕过去。
“不能多吃,但含着一片会舒服一些,至少不会张口就想吐。”
薛宁听话地含到嘴里。
就听丁老夫人道:“那柳先生的确有些名不副实,但你想过没有你都懂的事情,陶安那么多权贵显赫的家庭会不清楚这个情况?不……她们知道,甚至是立刻就发现了。但是为何这柳先生依然能在陶安吃香?”
“这世界上没有哪一个人是样样精通,或者许是真有这么一个人,但必然是极其少数的。你以为你大伯父果真能请到?就算请到了不留在陶安教导嘉姐儿会送到曲阳过来?这柳先生教得极其杂,若是他只教那么习字写字,那不算什么。但是不只这些,闺学里面包含了作画、礼仪、女红。但却是只有柳先生一人,那柳先生果真样样精通?就算她精通,也不是这样教学的。必然是按照那么每一个人的特色学一样最擅长的。可是她不?这是为何?因为那些人家想让那么看得就是柳先生这个人的言行举止,从中了解与别人相处的时候,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就比如你八妹妹的事情,其实柳先生明显是不喜,她让人知道她不喜了,但是却在做法上若真挑剔,又挑剔不出来。毕竟她只是让倩姐儿多多临摹,没有评论他写得不好。若是以后写好了,那柳先生到时候多说一句话赞上一句,她并不吹亏。若是依然还从以前一样,下一次的话不过是重复临摹。可是,若是同其他人一对比,闺学里的人就知道柳先生看重谁。但她也没有表现出不喜倩姐儿的意思。当然你也可以认为那柳先生是根本没有在乎过倩姐儿,倩姐儿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多一个人,但是却是不用怎么操心。”
“也好比你,你今日不过才去半天。若真说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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