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在一众丫头身侧有个不吭声的婆子领头,穿的比丫头好了不止一倍,看那打扮像是个有分量的,听闻这些丫头没个底线,沉着脸,回头瞪了几个丫头一眼,低声斥道:“得了,说说就成了,主子的事情哪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以议论的,小心被遣出府去,到时候有你们哭的时候,还不跟上去伺候着。”
“知道了,王妈妈。”
两个负责端茶倒水的丫头一垂眸,低低呢喃了一句,抬步就急急跟了上去。
剩余几个也闭紧了嘴巴,乖乖跟着不敢再多言。
被丫头唤做王妈妈的婆子约莫四十好几,穿一身干净利落的青衣,慈眉善目,一派亲和,真真是刀子嘴豆腐心,除了发起火来可怕点外,对这些丫头们还是很好的。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一直银簪子,不招摇,走起路来很快,精神头不错。
她是府里专门负责管教丫头跟婆子的管事,平日里在府里也算说的上话,跟老管事还有点沾亲带故,都是好说话的人!
一路走来,蜿蜒迂回,有桥有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香草很淡定的看完了将军府的内宅,前世又不是没去过故宫,这些也都见过,没有多么大惊小怪。
她要是表示的惊奇一点,夸张一点,想来一定会立马被冠上没见识,没规矩的标签,所以心里在感叹古人的造诣,还是要忍忍,要不然还被人小瞧了去,显得她跟那没见过好地方,好建筑似得的土包子一样,多亏啊。
对于她这种淡然的态度,几人心里各不一,有人满意,有人惊讶,有人纳闷,这人怎么一点赞叹也没有,眼里一点波澜也不见,就跟自己平日里逛自己家院子一样随便,好像很平常。
可陈氏的反应就不一样了,全部都表现在了脸上,心里充满了惊奇跟赞叹,这宅子可顶镇上半条街了,真是有钱人,除过几分惊叹,她那清明的眼眸里却不见一丝一毫的羡慕跟贪婪,这让周仓又高看了她一眼,这妇人真是让人大吃一惊,怎么能表现的这么不正常?
四人在岳天之后进的会客厅,此时已经有丫头上好了茶,等他们一进去入座,她们便主动上前摆上了两碟模样颜色都上等的糕点,专门放在了娘俩的座位前。
娘俩只想喝口水,不想吃糕点,所以谁也没有动,那两碟东西从摆上来到撤下去,份量一点也没有变。
岳天在主位,岳青云坐在了香草对面,周仓跟陈氏是对面。
轻轻抿了口茶,抬手放下茶盏,岳天正色的扫向端坐在下方,找不出一点毛病的香草,不温不火询问道:“姑娘可否自报家门一番,好让我深刻了解一下?”
自报家门?香草心里好笑,不就是让我自我介绍嘛,至于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经常在边疆厮杀的人,身上总有一股子萧条严肃感,虽然岳天气场很强大,可香草也不是那畏畏缩缩的人,压下心里那点莫名的小情绪,大胆的迎上岳天那探究的眼眸,笑不露齿的轻声回答道:“小女太京镇人士,今年十有四,名叫香草,做点小生意经营几家小铺子,小本经营收入还算不错,上有老,下有小,也算是养活的起一家人。
此番来京都,也是想来视察一下这里的人情世故,瞧瞧市场,顺带游玩散心一下,看看有没有发展的前途,也许还能赚一把也说不定,希望伯父不会怪怨我们在贵府叨唠些日子。”
以进为退,说明来意,也许这人就对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成见了,等他没了顾虑,打消他那念头,想来以后的事情肯定会顺心很多,起码岳青云老爹会和颜悦色点,自己也不至于每天对着他那张不情不愿的脸,毕竟是要来蹭吃蹭喝一段时日的。
语毕,岳青云得意的瞥了她一眼,眼眸里深意不言而喻,这丫头脑瓜子真是没的说。
周仓忍着笑意愣是没吭声,这丫头机灵着那,挖个坑还得你自己钻,看来这次岳天是在劫难逃了。
陈氏对于自己的闺女还是清楚的,这丫头从来就没这么容易低头过,看来这次为了岳青云,真是失掉了很多,也不知道这次来是对还是错,哎!
岳天半眯眼眸,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做点小生意还能经营几家铺子?这丫头是说笑的吧?
先不说经营铺子是多么劳心劳力的事情,就单单说本钱,还有本事,铺子是个人就能开的吗?
要是没有那本事,开了不关门才怪,一个屁大点的姑娘独自经营几间铺子,说出去还不惊掉人大牙,要不是这丫头说的一本正经,一脸正色,不像说笑,他还真是不敢相信,她年纪轻轻就做了老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