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那边不能派遣援军,那咱们接下来也不过就是一战罢了。”
“襄城虽然是座县城,但这些天来却也被我军经营的固若金汤。所以属下以为,只要我军据城坚守,以守代攻,和鞑子们耗到最后,我军必能取胜!”说到这,赵子玉也不由露出了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
因为这些天他已经知道,太不花率领着大军向着他们杀来时,汴梁路那边却也是出现了一定的空虚。虽然说元蒙朝廷家大业大,很快便补上了这点空虚。但是太不花的离开,却也导致了更大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汴梁路开封府那边,军队的最高指挥权还是落到了也先的手上。
也先,那不过就是一个志大才疏的二世祖罢了。让这样的一个人长期镇守汴梁,不出事都不可能。
所以赵子玉坚信,若是论消耗,太不花他们一定耗不过己方。
毕竟他们上一年冬天缴获的那十几万石粮食可还胜了一大半呢。这么多粮食,都够他们坚持大半年的了,兵精粮足,他们黑衣军可不怕打持久战。
然而对于赵子玉这样的提议,张世华听完之后,却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
没错,太不花他们那边论消耗,的确很有可能会比他们先一步溃败。但是,这样的消耗战、持久战,就算是打赢了,张世华也绝对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毕竟他起义时间太短,地盘又小,底子太薄。这样的消耗战,就算是胜仗,张世华估计都打不了两次。
再加上,此时都已经是二月份的深春时节了,正是春耕繁忙的时候。他们在这个时候开战,就算是能速战速决,春耕其实也算是被影响耽误了。不过速战速决的话,倒还能有办法补救。
但如果打成持久战的话,襄城和叶县等地的春耕是别想了。那这样一来,时间再拖下去,这两个地方必将形成饥民潮。要知道这两县的百姓,加上上蔡的移民,人口已经接近四万了。
近四万嗷嗷待哺的百姓,张世华想起了都不禁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毕竟近四万的百姓,再加上他麾下的万余人马,那便就是足足五万人。五万人听起来不多,但是这五万人,却足以将张世华本就不多的家底,给彻底的消耗一空。
所以一念至此之后,张世华在心中,也不由默默的放弃了这个稳妥的办法。
毕竟在兵荒马乱的乱世,粮食可是比兵马都更加宝贵的。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在乱世,有粮就有兵,有粮食就等于有一切。
故而在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张世华便也不由摇了摇头,看着堂下的一众将官们再次问道:“子玉办法倒是稳妥,但是我军底子太薄,消耗战实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故此法不可行。所以不知众将官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这个……”听到张世华再次发问,堂下众人相视一顾,却也不由再次沉默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沉默的时间却明显的比上一次要长了。毕竟在实力不如人的情况下,还想要快速取胜,那有这么简单。
所以堂下的一众将官沉默了近一刻钟之后,却还是没有一个人,想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
而一直高坐于主坐的张世华见此,脸上却也并没有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来。毕竟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就连诸葛亮那样的人物尚且做不到算无遗漏,就更加不要说他们了。
所以见堂下诸将官们并没有什么好办法之后,张世华轻咳一声,便也不由说道:“我以为疆场厮杀,所能决定胜负的,不过也就是三点。其一乃是兵甲、其二乃是士卒、其三乃是统兵带兵之将。”
“若兵甲锐利,士卒勇悍,统兵带兵之将有皆是智勇之辈的话,那么这一战一定可以说是必胜的了。”
“若说兵甲,这些日子来,不但我军在舞阳的铁厂,日夜不休的打造出了共计七百五十二副板甲,而且这些日子一来的缴获兵甲加在一起,却也是让我军有了足足四千五百余副重甲和一万一千余件皮甲。”
“而这也就是说,我军万余士卒,披甲之卒的比例便达到了四成。这么大的比例,太不花的兵马是远远比不过的。所以若说兵甲的话,和太不花的兵马比较,我军当占上风。”
这话说完,张世华顿了顿也不由看着堂下的将官们一眼。而堂下的一众将官们听到张世华方才的话,却也不由暗自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同了张世华的话。毕竟近五千的披甲悍卒,的确是无比可怕的力量。
所以见到这样的一幕之后,张世华在心中默默一笑,便也不由接着说道:“再说士卒,这就更不用说了。”
“我且问诸君一句,我军自起义以来,所经大小十余战,可有一败?”
“回将军大人,未尝一败!”听到张世华如此问,堂下站着的一众将官们,自也是信心十足的高声吼道。
而一直坐在主坐上的张世华听到堂下一众将官们的高吼声,自也是呵呵笑道:“所以,若论士卒勇悍,哪怕往保守里说,我军之悍卒,也足以以一当三。而若是按以一当三算,我军集结在襄城的兵马足有一万两千余。”
“故而单论兵马的话,我军其实并不比太不花他们差。甚至不但不差,反而还可以说是略占上风。”
话说到这,张世华自然又顿了顿,看到堂下一众将官,眼中信心更足之后,便也不由接着高声说道:“而除此之外,那剩下的就是最重要的统兵带兵之将了,也就是你们了。所以今日,我且问一句,诸君比之鞑将,可有信心否?”
“我等,皆有必死之心、必胜之志!”听到张世华的问话,一众被张世华言语鼓起信心的将官,自也不由这般齐声高吼道。
而张世华见此,微微一笑之后,自也是哈哈笑道:“既如此,此战我军必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