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区划的军政最高长官。)
因而拿下此路,对于张世华实现自己的战略目标,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毕竟在湖广行省的行省治所江夏城被楚军占据之后,湖、南道宣慰司的治所长、沙,便就自动成为了整个湖、南地区所有州县的首脑。
而坐镇长、沙的正三品湖、南道宣慰使,则自然也就成外了整个湖、南地区最高的军政长官。
所以要想拿下整个湖、南地区,就一定要占领天临路。而要想比较轻松的拿下天临路这种有着两百余万人口的地方,断了他们与南方的联系,则就是必须要做的了。
如此一来,这个治下只有区区两座县城的小小宝庆路,其价值自然也就凸显出来了。
且更加重要的是,现如今的这位蒙元宣慰使大人,其人在军政上的才华,也根本就不怎么样。
这么说吧,在江夏城被现如今的楚军以迅雷之势拿下之后,这位地方上的军政长官在失去了上面的指挥之后,简直就像是一个被吓坏了的孩子。
这些天来,这位宣慰使大人,除了将天临路周遭各个路府的兵马不必要的调往天临路,尤其是天临路最北端的益阳州和湘阴州之外,其他那可以稳定人心的事情,也真的是一件都没有做到。
没有联系近在咫尺的土司苗军,使得楚军轻易的就和苗军打成了合约;没有安抚地方上因行省治所沦陷后而造成的换乱,致使原本可以作为他西北平章的常德路毫不犹豫的便就选择了投降。
而对于东北方岳州路的失陷,也只是一副胆小怕死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模样。
这样的所作所为,简直不像一个掌管地方军政要务的三品大员,而像是一只被吓坏了的老鼠,在危难来临时,只知道躲在自己的巢穴中不敢出来。
不过对此,楚军一方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他们还巴不得对手全都像这位宣慰使一样才好呢。
毕竟以此时,这位宣慰使大人所展现出的城府、手段和性格来看。张世辉率军攻打宝庆路,宝庆路一方极有可能得不到宣慰司方面的任何支援,哪怕就在天临路的西南位置。
这并不是妄言。要知道,在天临路的西北位置,常德路武陵城哪里,楚军正在毫不掩饰的招募兵马操练新军。足足三万兵马,哪怕这些人仅仅只是新军,以这位宣慰使的性格看,他也一定不敢妄动他驻守在天临西北益阳州的兵马。
至于天临路另外一支大军驻守的湘阴州的东北位置,则是岳州路巴陵城。
张世华麾下万户邓虎,也早就率领麾下兵马在哪里磨刀霍霍的等着了。
如此一来,天临路宣慰使所能调动的兵马,他用来守卫长、沙的万余精锐。可如果这位宣慰使大人有这个勇气,敢调动他视为命根子的万余精锐参战的话。
湖广行省的局势也不会在失去行省治所之后,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糜烂成这个样子了。
是以按照楚军内部的分析来看,和宝庆路之间有官道可行,能够相互派兵支援的武冈路和衡州路,也就是衡州路可能派出些援军。
因为武冈路能战的兵马,早在几年前就被杨完者他们武冈杨氏一族拉走干净了。
现在的武冈路自保都勉强,就更不要说支援宝庆路了。
因而就算是情况发展到了最坏的地步,张世辉他们这一次所面对的敌人,便也就只有宝庆路和衡州路了。而衡州路,这个地方在几十年前虽然是湖、南道宣慰司的治所所在,但在如今的元末至正年间,这个地方也不过就是一个治下有三座城池,人口有二十多万的小地方而已。
以几十年来,当地那糜烂到骨子里的军务来看,两地加起来能上战场,在战场上能握紧手中的兵器嘴里有吐沫不至于临阵逃跑的士卒,全部加起来有八千人就不错了。
所以对张世辉来讲,率领着楚军中可谓是最精锐的两万余兵马的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压力可言。
是以在接到张世华下达的军令之后,张世辉率领着麾下的大军,只用了短短的五天时间,便就不由沿着辰州路叙浦城的那条官道,穿过了天临路西南角的部分疆域,杀到了宝庆路境内。
“该死的,黑衣贼这番来势汹汹,南下而来的战兵足足有两万余人。这样的一支兵马,没有天临路的支援调度,仅仅依靠咱们宝庆路和衡州路两路之力,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宝庆路领军千户叶子铭带着十几名骑士,出新化城,来到一个土坡上,遥望着三四里外正准备安营扎寨的楚军兵马。不禁因宣慰使巴图帖木儿的胆怯而愤愤不平。
“该死的,这个蠢货难道就不知道,宝庆路和衡州路如果失守了,天临路和南方之间的联系就将会全部断绝吗!”土坡上,遥望着那支旌旗如林的大军,宝庆路领军千户叶子铭也不禁是越骂越气,以至于连蠢货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不过现在跟他身后的这些个骑士,都是他的铁杆心腹,因而就算他这样骂了,也并不需要担心会被人泄露出去。
但即便是如此,骂人显然也不能改变现在的不利局面。所以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叶子铭一摆手,还是不由下令道:“好了,现在都回去吧。等到回去之后,立即给我将新化城戒严。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此番就算是胜算渺茫,咱们也要尽力拖延周旋一番。”
对着自己的下属们,嘴上这么说,显然在这个时候叶子铭已然不抱什么希望了。
他娘的,实在不行劳资也投降算了。留的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劳资才不想为那个狗屁大元天子去死呢。
策马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觉得胜利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之后,投降的想法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像杂草一样从心中生出。而此时,连他这个将领尚且是如此,下面的那群士卒如何,自然也是不言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