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余俊达,吩咐了这个大楚对外的情报头子一些事情。
而这些事情,对于大楚上下的官员们来讲,便就属于绝对的秘密了。
不过说到底,相比起楚军现在在江【】西行省那边的战事而言,这件事到底只是一个小小插曲。
因为谁都知道,远在陕省的察罕帖木儿除非是疯了,否则就绝对不可能甩掉已经被刘福通搞得一夕数惊的元蒙朝廷,带兵南下和大楚开战。
所以对于陕省那边,了解注意一下也就行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依旧是东线和天完的这场战事。
正因此,在明玉珍倒戈一击之后,张世华方才会立即将其任命为了掌管两军三万兵马的大楚元帅。
并将他最为信重的两员将佐,万胜和戴寿都任命为了执掌一军的军帅,还给了这两军一个正式的名号,即安东军、安定军。
而这般一来,此番攻打天完的兵马便也不由多到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张明通所率的龙骧军、张世辉所率领的武德军、赵威所率领的飞虎军、武宁军、武定军在加上投降过来的明玉珍的两军近三万兵马。此番攻打天完的兵马便也就不由一下子达到了七军之多,真是一点水分也没有的十万大军。
所以这般一来,管理江夏政务的常锡巧便也不由成为了监军。
毕竟这一次赵威所节制的兵马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没有人监督,张世华帐下的文官集团实在是不放心。
而对于这样一个从天而降的监军,作为此番征东大元帅的赵威自然也并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
当然,他也不敢露出不满来。毕竟在军制改革和武院建立后,楚军中对他们大王的崇拜便逐渐达到了一种狂热的盲目状态。
因而赵威就算是手握雄兵,却也还是不敢生出丝毫二心来的。
否则不用张世华下诏,他手下那些个对张世华无比崇拜的将佐就能将他生擒活捉。
而再加上,此番作为监军的常锡巧也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儒生。并没有以自己监军的身份,就胡乱的插手军中的事务,所以他们两人之间的合作,倒还算是比较默契的。
……
又五日后,十月二十五日,深夜。
作为天完信任丞相兼天完兵马大将军的陈友谅在与麾下的将领商议完明日的战事后,孤坐在桌案后的他,看着桌案上摆着的那张将要被他翻烂的地图,不禁感到一阵气闷。
一切,一切都和自己计划的不一样。
本以为在杀掉倪文俊这个妄图弑君反贼之后,自己借此掌控天完,然后整合兵马,一举攻克江【】西,开创不亚于大楚张世华那样的霸业。
可直到现在方才不由发现,自己以前实在是太过天真了。竟然会认为正在攻占西川且和天完有着盟约在的大楚,并不会借助这个机会引兵东来。
以至事前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自己,不但遭到了明玉珍毫不犹豫的背叛,还陷入了这般进退不得的两难境地。
足足十万大军啊。即便是当年处在彭莹玉时代的天完全胜时期,估计都无法这样以及百战精兵!
心中这般默然想着,在一回想起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纷纷露出绝望之色一众将佐,陈友谅心下便也不禁更加沮丧了。
“大哥,还没睡!”
“恩,必先,是你啊。怎么,这么晚了,还有事?”
“并无,只是来看看大哥你。”羽扇纶巾,作为风流文士打扮的张必先说着,也不再像是白日时当着外人面那般拘谨,而是直接拉过了一把椅子,就这么大刺刺的坐在了陈友谅的面前。
“大哥,可是心中存有疑惑?”
“怎么,必先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陈友谅深深皱着自己的眉头,此时倒也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心中的焦躁。
因而见此,张必先先是摇头轻笑一声,然后端正起面色,看着陈友谅便也不由一字一句的言道:“大哥,当年你我兄弟,自家乡起兵,帐下无兵无将,微行于世,尚能勇争于时。今名位具享,大哥又为何做此等颓态!”
“必先,你话中之意,我又如何不明白。可如今,天命不在我,为之奈何!”
“大哥!”闻言,张必先蹭的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也再无方才时的温文尔雅,反而怒瞪双眼,一副冲冠模样,“自古以来,何有什么天命。天下名爵,自是英雄据之。
方此大争之时,大哥不思逆流奋进,何故出此等颓声。难道大哥,也想要做那死而不认己错的楚霸王吗!”
“恩……”被这样劈头盖脸的怒喝一番,陈友谅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怒容。不过也从座位上一下子站起的他,看着对面直视他的张必先,默然立了良久,反却不由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必先也要对我施激将之法了吗!”
“哈哈,大哥世之英雄,胸怀山河锦绣,何须我激。”见此,做怒发冲冠模样的张必先,脸上也不禁露出一抹微笑来。
是以这般,营帐之中的这二人相视而顾,便也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
“哎,你说这一战咱们天完能有胜算吗?”
“难说啊,前不久就连张定边张将军可都惨败在了楚军的手上,还一下子丢掉了黄州、兴国等路。楚军这一次可是足足出动了十万大军,而咱们兵马却不过仅有六七万,胜算寥寥无几啊!”
翌日一早,天完军中两名有着亲戚关系的文吏,在看到左右皆无人的情况后,便也不由这般小心翼翼的交谈起来。
“姐夫,那你说,要是战败了,咱们该……”
“闭嘴!”
“呃,拜见大将军!”见到一身甲胄的陈友谅迈着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两名心虚不已的文吏高呼一身,便也不由立即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