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后两人又闲谈了一些府上的人与事,便就准备歇息,睡前,也不知宋祁发的哪门子疯,硬是巴巴地亲了顾安年脸颊一口才睡去,害得顾安年老脸通红,一夜未睡好。
这般纯粹的,小孩玩闹般的亲昵,比情爱的欢好更容易让人脸红心跳,或许有什么已经在无形中改变,不知名的种子悄然种下。
翌日,顾安年继续看账本,青莲一早便请示了午后要告假出府一趟,道是远房亲戚到京中定居,她想去见见亲人,顾安年不疑有他,干脆地准了。
用过了午膳,青莲便出门了。
她先是去了南门一户人家,在那里与一对中年夫妇见了面,闲聊几句后便换了装扮,秘密出了门,去了“十里香”茶馆。
进了茶馆,青莲熟门熟路上了三楼,一快两慢地敲响了走廊最深处一个雅间的门,随后不待里面回答便推门进了去。
雅间里坐着两个相貌出众的男子,一个俊雅如竹,一个冷漠如冰。青莲进门后,便福身行礼,“大少爷,洛公子。”
那两人正是顾怀卿与洛靖远。
顾怀卿一如既往般淡漠地点了点头,洛靖远带着温文的笑,温和唤道:“青莲姑娘。”
“顾安年那边可有何情况?”顾怀卿直入主题,干脆利落。
“七姑奶奶那边暂时没有动静,自回门后,便一直忙于逸亲王府后宅之事,与夫人便无联系。”青莲如实回答,神色见有几分迟疑。
顾怀卿颔首,语调如冰,道:“虽是如此,仍是不能放松,你继续盯着顾安年的一举一动,以防她又折腾些阴谋诡计。”顿了顿,又加了句:“待时机一到,我自不会亏待于你。”
青莲心中泛起淡淡苦涩,低低应了声是。
洛靖远心思细腻,见青莲面带迟疑之色,不由问道:“青莲姑娘可是有何事要说?”
被察觉心思,青莲微微一愣,有些局促,她无意识地搓了搓手指,仿似下了极大的决心般,低声道:“大少爷,我瞧着七姑奶奶嫁进逸亲王府后处境很是不好,可说是自顾不暇分身乏术,应是不会再插手侯府之事,也不会再谋害三小姐的,不管怎么说,七姑奶奶也是大少爷的妹妹,是以……”
顾怀卿眸光一沉,打断她的话,语气更为森冷,道:“我懂你的意思,只要顾安年不再与项氏同流合污,真的没有再害锦儿的心思,我自是会保她,就像你说的,她终是流着我永济侯府的血。”
青莲自是察觉到了顾怀卿的不悦,忙低头闭嘴,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洛靖远微皱双眉,诧异地望了青莲一眼。
青莲也不敢在外面待太久,很快便就匆匆离开,回了逸亲王府去。
青莲走后,洛靖远神色怪异地望着顾怀卿,道:“没想到顾安年还有这般能耐,竟能让青莲替她说起好话来。”
顾怀卿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心中有些烦躁,漫不经心道:“撇去谋害锦儿之事不提,顾安年确实聪明讨喜,对待下人也十分亲和,也难怪青莲替她求情。”
这般说着,心中莫名升腾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只是那感觉太过轻微,还来不及探究,便消失无踪了,这让顾怀卿更为烦躁。
洛靖远瞧他神色有异,眼中闪过诧异,顿了顿问:“你当真要保顾安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并不觉得顾安年会洗心革面。”
顾怀卿摇头,“此事暂且不提,且先看看情况再说。”
洛靖远见他不欲再说,便点点头,却又听顾怀卿问道:“靖远,你觉得顾安年为何要千方百计害锦儿?”眼中竟难得带了疑惑之色。
这话问得奇怪,洛靖远眼中的诧异更甚,脱口反问道“锦儿是侯府嫡女,身份尊贵,自是羡煞旁人,顾安年只是个小小庶女,投靠项氏,谋害锦儿,自然都是为了夺得嫡女之位,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顾怀卿默默点头,低声道:“确实如此。”又道:“是我多想了。”眼中的疑虑散尽,他又恢复成以往清冷淡漠的模样,然洛靖远却在心中有了疑惑。
青莲回了府,先去给顾安年请安,顾安年关切问了几句她远亲的境况如何,可需要帮衬,青莲心中感念,服侍她时便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看了一天的账目,临近傍晚时分,顾安年放下手中账册,想了想,道:“陈妈妈,劳烦你去将府上记账的先生请来,我有话要问。”
看了两日的账目,她对记账之人倒是好奇得很。
陈妈妈也不多问,应了声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