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不说顾安年还好,一说到顾安年,宁秋霜身上的刺儿就全部竖起来了。
方才的柔情似水,小意讨好全然不见,宁秋霜脸一黑,下巴一抬,高傲冷哼道:“一个低贱的庶女,妾身为何要去巴结?还脸上有光,妾身怕是脸会丢光!”
见她事到如今依旧摆出如此高的姿态,宋璟冷笑一声,道:“娴侧妃是庶女,不过你别忘了,如今别说是勋贵家的嫡女,就是随便一个世家庶女,都比你有脸面。一个被家族除名的嫡小姐,你倒是面上有光得很。”
这是宋璟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出自己对宁秋霜的厌恶鄙夷。
他自认是个极有修养涵养的男人,即便不折手段了一点,然而面对宁秋霜,他的底线总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攻破。
以往的几个月,宋璟都是尽量避着宁秋霜,既不对她示好,也不对她有何苛责,也是因为,宁秋霜才会至今都以为宋璟对她真的有情。
宋璟原是想让宁秋霜这般在深宅里终老一身,若是她够听话本份,他还能施舍给她几分温情,给她一儿半女,让她不至于孤独半生,这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偏偏宁秋霜是个不省心的主儿,如今没有国公府嫡小姐的身份,还处处拿架子摆姿态,打压陷害后院里他那些姬妾不说,还动辄教训府里的下人,这些事,府上的老人们可不仅一次告状告到他面前来了,弄得他简直是烦不胜烦。
且,她至今还存着谋害顾安锦的心,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宁秋霜在背后买凶杀顾安锦的事,只是因为她未得手,他暂且饶过她罢了!
越想心中越是恼怒愤慨。当初他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以为有利可图,才会跟这么个蛇蝎心肠的蠢女人纠缠,如今不仅半分利图不上,摊上了这么个女人,还与宁瑾丞的关系闹僵,他真是追悔莫及!
宁秋霜本还想争辩,然眼见着宋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也知道不能再捋虎须,便只得压下心头的不甘憋屈。弱弱道:“即便妾身去逸亲王府拜访,顾安年那般心胸狭窄,也是不会见妾身的,妾身何必自寻没趣。”
闻言,宋璟冷哼一声。“本宫倒是奇了,你的脑子是如何长的。脸皮是有多厚?你怎的就不想想自己做过何好事。还有脸说旁人心胸狭窄?”
宁秋霜听着这一声声的讽刺,心窝子都是疼的,可又不敢反驳,只黑沉脸听着。
宋璟也是憋了一肚子气,心中烦闷不已,这会寻到发泄口。心中的话自然倾泻而出。
“别说你现在已经不是宁国公府的嫡小姐,就算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嫡小姐,你也比不上娴侧妃一分一毫!你可知,母后已经在拟日子。要封娴侧妃为一品夫人,扶为逸亲王府正妃!日后别说是你,就是本宫,见着她也要恭恭敬敬称一声皇婶!”
宋璟就差指着宁秋霜的鼻子骂了,宁秋霜本就不是个能忍的,这会柳眉往上一勾,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气,不无讽刺地笑道:“殿下一口一个‘娴侧妃’,倒是叫的顺。”
宋璟烦躁地在厅中来回走动,闻言停下脚步,望向宁秋霜阴沉问道:“你是何意?”
宁秋霜笑哼一声,一扭腰身在桌边坐下,不阴不阳道:“妾身只是好奇罢了,妾身可是记得殿下不喜顾安年的,如今怎的如此在意顾安年的事儿了?”
宋璟脸上一僵,极快地掩饰住心中那一抹异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一旦娴侧妃扶正,五弟就多了一个极大的助力,本宫自然要在意。”
宁秋霜翘起嘴角笑了笑,不置可否。宋璟瞧着她这阴阳怪气的模样,心中更是烦躁,厉声道:“你不想去逸亲王府走动也行,那就在皇子府里老实待着,别让本宫再听到何哭诉告状的话。”说罢,甩袖离去。
宁秋霜望着一桌饭菜,眼中的恨意越发浓烈,脸上的煞气亦愈发深沉。
“啊——!”最终,她忽地尖叫一声,把桌上的碗碟都扫罗在地,青釉描huā的瓷器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饭菜也倒了满地。
丫鬟们个个垂眉低头,不敢有丝毫语言动作,只由着宁秋霜嘶吼发泄。
宁秋霜自然拉不下脸,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去巴结顾安年,她是穿越者,在这个世界上,有那个女人能比她更特别?没有!
所以应该被巴结讨好的,应该是她才对!
她甚至恶毒地想,要是顾安年死了就好了,对,她就是希望顾安年死,而且要死的极为凄惨!只有这样,才能消去她的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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